難道是真的。
在墜入時空時,醒來的時候我發過誓,不會輕易愛上誰,更別提在千年以前的久遠古代,但後來,卻輕易的淪陷在了長孫炎煌那雙黑眸中。萬山湖邊,初次相遇,我以為是上天的安排,我以為這一切都是緣份,我甚至以為穿越時空是為了他而來,可是現在,這一切突然粉碎,像泡沫一樣粉碎。突然有人告訴我,這是一個陰謀,我該相信嗎,我該相信嗎。
我相信——
舞傾城她不會騙我。
淚水從眼角滑下滴落在我解盤扣的手上,這件喜服,我為了和長孫炎煌長相廝守,被迫穿上,現在,為了能回到他身邊,我不惜背信棄義,要將它脫下,但,這一切值得嗎,值得嗎,淚水模糊雙眼,心像被刀割般的疼痛,四肢慢慢冰冷,撕心裂肺的感覺湧上心頭無止盡的漫延。
“嘭”
門被開啟。
午時三刻已到。
喜娘歡天喜地迎上來。
“喲,新娘子都高興得哭了,好了,吉時已到,該去拜堂了。”
鳳冠沉重的讓我喘不過氣來,木然的被牽著走出新房,一切都不在我預料之中了,傾心付出的,努力爭取的,不過是一份夾帶陰謀的愛情,或許長孫炎煌對我有情有義,可南宮博說得沒錯,我在他心中的份量始終不及那一份賢臣之心。
我想要化解他心中的孤獨。
我以為自己是溫暖他的天使。
但,到頭來,得到的竟是一種心被撕裂般的疼痛。
尖銳的痛楚一陣一陣湧向四肢。
無窮無盡……
我靜靜的走,眼淚靜靜的流,紅色頭蓋下誰也看不到我的傷心欲絕,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歡呼,還有,南宮博如沐春風的笑語,咬緊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落到大紅鞋面上。
綿長悠揚的吆喝。
“一堂天地。”
紅綢的那一端被南宮博牽起,我在喜娘扶持下慢慢跪地,叩首。
“二拜高堂。”
我攥著紅綢布的手越來越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跪下,再叩首。
“夫妻交拜。”
我嗅到自己唇上的血腥味。
夫妻交拜,眼看就要禮成,拜過天地便會送入洞房,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心,無力的悲哀,一直以來支撐著我的勇氣是長孫炎煌那份不離不棄的愛,而今,所有一切竟是謊言,全身力氣如同被抽空一般,每一個呼吸都如此疼痛,我還如何逃離。
我緊攥的雙手慢慢鬆開。
我隨著滑落的紅綢布花一起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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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不許拜。”
那連綿起伏震耳欲聾的樂聲中,有如狂獅野獸般的怒喊從艙外傳來。
我震驚。
長孫炎煌!!!
這個聲音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曾經,它在我耳邊溫柔低語,我怎麼能忘,怎麼能忘它所說的都是一些謊言。舫上突然安靜,喧鬧聲全部停止,目光透過紅頭蓋模糊看到南宮博已奮然起身,我深呼吸掀開蓋頭——
空氣剎那間凝固。
真的是他。
長孫炎煌。
他的呼吸在紅頭蓋被掀起的那一剎那幾乎停止。
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令滿屋流光璀璨。
長孫炎煌心如巨浪翻湧看著一身紅色烈如火焰的人,今天的她看起來是那般不一樣,紅色的喜服襯著灼灼生輝的鳳冠,珠飾下她的眸中晶光盈盈,只是,為何她的眼中會有那種悲憤欲絕的神情,她的目光向他望來的一瞬間,除了驚喜,還有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他的心被重重揪痛。
那神情分明是在埋怨,她已經知道所有事情了嗎,不,一切都是誤會,不是她所知道的那樣,她們到底告訴了她一些什麼,令她如此傷心。
那個風光明媚的午後,長安城寂靜的街道上,她說過此生非他不嫁,但,現在只是因為一些誤會,她竟穿著喜服滿眼淚光與南宮博拜堂,若他再晚來一步,只怕她已嫁作他人婦,不,他不允許,絕不允許。他快馬加鞭帶著三千精兵趕往洛陽,就是為了阻止這場婚禮,他不會讓她嫁給別人,不管她現在願不願意,就算是搶,也要將她搶回長安,從此,再也不讓她受半點傷害,再也不讓她離開。
他將所有怒火重重壓住。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