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不耐煩的接過來。
這病秧子幹什麼?這麼大的雨跑出來也不怕死了?
他抖了抖傘,嫌棄的看著這把傘,這麼點大的玩意兒,撐起來有什麼用?
他用力的撐開,結果沒有控制好力道,咔嚓一下的將傘整個的一擼到底。
徹底的報廢了!
蒼:“……”
他脖子僵硬的一點一點的看向玉清竹。
玉清竹只是看了那壞了的傘一眼,並未說什麼。
蒼的臉皮抽搐了幾下,他幾次的張嘴想要解釋一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這傘太脆弱了。
玉清竹撐著傘走到楚泱的身邊,將自己的傘舉到楚泱的頭頂。
其實這麼大的雨,傘根本沒有什麼作用,只是起到一點心理安慰而已。
頭頂上突然一片陰影罩下,楚泱抬頭看了眼沒動靜。
“這場禍事……終究沒有避開!”玉清竹清冷的聲音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悲愴。
楚泱轉過頭,就看到玉清竹臉色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她皺著眉:“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生病了?生病了就在家裡養病,這種時候出來做什麼?”
楚泱帶著責備的話,卻讓玉清竹心中微微一暖,他搖搖頭說道:“想趁著現在還能走,出來看看。”
玉清竹的話中有話,楚泱最終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麼。
“你不該強行的窺探天機,我以為之前的幾次教訓你已經記住了!”楚泱面對著他嘆息道:“人各有命,而不是你來付出生命的代價,去探尋一個或許無解的迷。任何責任都不可能強壓在一個人的身上,太沉重,也太可怕了。”
一個人再強大,也終究是個人!
即便是神,也有力所不及的地方。
許多事情都是想象的很美好,現實是很殘酷的。
總是以為努力就能達成願望。
其實……努力的確能有達成願望的可能,但也有可能,終究是一場空。
只是追求結果的那個過程,或許有人已經清楚的意識到,及時止損。
但也或許有些人則是一味的鑽牛角尖,不見棺材不掉淚,最終逼瘋了自己。
人真的需要很明晰的自知之明。
彆強求太多,做自己力所能及就足夠了!
這些道理大部分的人都懂,可大多時候,現實並沒有那麼明確的界限,讓你能剛剛好的卡在那裡。
玉清竹自然也清楚。
玉清竹道:“我知道,我也只是盡我自己所能,並未逼著自己去做我達不到的事情。我最終也只是在這上面才能稍稍的好一些,其他的我是幫不上忙的。”
楚泱並不知道玉清竹這幾天究竟做了什麼,但也有所猜測出來。
大概又是超負荷的逼迫自己了吧。
天機不可洩露。
不是嘴上說說好玩的。
任何人,窺探天機,洩露天機,都必然會有反噬。
尤其窺探別人的命格,改變別人的命數,反噬更加的嚴重。
所以才有五弊三缺。
“億萬生靈和一個人的性命,如果放在一起讓楚楚選擇,楚楚會如何選擇?”玉清竹問道。
他的聲音很輕,在大雨中聽的不怎麼清晰。
而且他的這番話中夾雜著的猶豫沉重,引得楚泱的視線在他的身上經久沒有轉移。
“有的選擇嗎?”楚泱許久才淡淡的反問道。
“如果給你選擇呢?”玉清竹追問。
“誰的命不是命?”楚泱道,她低垂下眸子,正好看到一條翻肚了的死魚從她的腳邊被水流衝過。這時候水位已經到了她的腳踝。
沒有多少時間了!
空氣中的靈氣逐漸的被濃郁的陰氣所侵蝕。
鬼氣森森的宛如冥界。
是啊,誰的命就不是命了?
憑什麼就一定要求一個人的犧牲呢?
楚泱譏諷的勾了勾嘴角,卻發現嘴角很沉,她勾不起來。
她抿了抿唇,面無表情的攤開手,手指纖細。
“我想回家了!”楚泱突然說道。
玉清竹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幾次欲言又止。
楚泱卻並並不想探尋他的想法。
“你的身體不好,現在最好還是回去休息!”楚泱說道:“清竹,任何人都可以不珍惜你的命,但你自己得珍惜。從小我就知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