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是我多心了。”不知道是不是林婉的錯覺,她總覺得才幾年未見的老夫人似乎有所改變。
唐曉樂想了想,才開口問起了她的事情,“你與林朝一家相處得可還行?”
“嗯,我弟媳史氏是個好的,在一起生活,有點小嫌隙也正常,只是我那侄媳婦兒卻是個要強的,和史氏不太合得來。”林婉說著嘆了口氣。
“婆媳之間的事兒不好說,你也別參與太多才是。”
“我曉得……我聽說老三也來了?”
“是啊,這混球放在家裡反倒不安生。”
兩人又聊了會兒,唐曉樂欲留她用膳,林婉稱侄媳婦兒剛生了個小的正在做月子呢,怕史氏一個人忙不過來,得回去幫著點,不便久留。
……
太傅府。
謝三剛從老父親老母親手底下逃出來,心想唯有酒解憂,馬蹄子一轉馬屁股一拍就到了太傅府。
進了薛一然的院子,謝三就開始扯著嗓子叫喚:“薛世叔,薛世叔,給小侄賞口飯吃啊……”可憐可憐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居然連一口熱飯也吃不上,就被老母親張揚舞爪地逼親,最後還得從老父親謝將軍的棍棒底下逃命。
一老僕聞聲走了出來朝他翻著白眼道:“小點聲,老爺正閉目養神著。”
謝三立刻作揖討好道:“我錯了,明叔,煩請您替我備點飯菜吧。”心裡卻是不以為然,才剛午時世叔閉什麼目養什麼神啊。
沒多久,謝三就對著桌上的清粥小菜出神了,心酸地想:明叔可真是……十幾年如一日啊,就不能對他好點嗎,好歹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呀。
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沒想到眼前的菜卻是多了一道又一道,謝三眨著星星眼望向明叔,還以為他聽見自己的心聲了呢。但是下一秒薛世叔的出現戳破了他的幻想。
得,他就是後孃養的。
薛一然用膳,舉手投足間都是修養,細看下,細嚼慢嚥的神情和小面癱臉薛靖文如出一轍。
桌上擺的幾道好菜終於讓謝三想起來了,他來太傅府是有正事兒的,遂開口問道:“世叔,您那兩罈子果酒喝完了沒啊?”
薛一然放下筷子,瞥向他,問:“什麼果酒?”
“就是四個月前我給您拿來的錢老夫人送的謝禮啊。”
“誰是錢老夫人?為何送謝禮?”
謝三也是沒脾氣了,薛世叔這破記性咋就不見好啊。
他只好再解釋一遍:“您忘了宋丞相的女婿蔣洵對付明城姓錢人家那件事兒啦?就是錢家的當家人,錢老夫人為了答謝您幫了他們家大忙,託我送來的謝禮啊,我記得是您親手提走的,怎的還會忘記?”
薛一然略微思索了下,好像是有這麼個事情,遂喚來明叔去把那兩罈子果酒找出來。
謝三想太傅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兒就沒有逃出過明叔那一雙厲眼的,要什麼東西找他準沒錯,誰讓有個記性不好的主子呢,做奴才只能多費心了。
謝三心滿意足為兩人各倒了一杯桃花醉,放在鼻尖下細細聞了一聞。
令人微醺的酒香,入口甘甜,回味怡暢。
“這果酒倒是特別。”薛一然品道。
謝三建議道:“您下次就可以試試另一罈葡萄酒。”也是回味無窮,酒不醉人人自醉,“世叔,您居然會將這兩壇果酒放了四個月不聞不問,我來時還怕您早就喝光了呢。”
薛一然揚眉,“我可不是你這等貪圖口腹之慾之人。”
謝三在心中亮出了鄙夷的小眼神,誰還不知道您太傅府的大廚房裡換廚子是換得最勤快的。不過他不敢反駁,只能稱是。
“這位錢老夫人可謂心靈手巧。”薛一然又道。
(唐曉樂:咱們同一個輩份的,憑什麼說我老!)
謝三贊同,“錢老夫人雖是上了年紀的婦人,一些想法卻是頗為有趣,懂得也不少,與小侄志同道合呀,要是再年輕個二十來歲也是個有大才了不得的女子啊。”
而另一邊渾然不知正被謝三誇著的錢老夫人唐曉樂在吃過了午膳就如願上街了,和玉竹、小周兩人逛過不少鋪子,終於買全了送給孫子孫女們的一些小物,滿載而歸。
第四十六章 求養肥不棄
京城的冬天飄起了小雪,夜裡給院子蓋了一層白色薄被; 屋子裡的炕床和暖爐剛好抵禦了寒冷; 一早起來開啟房門; 雪已經停了; 但新奇的景象讓從沒有見過雪的錢老三等人都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