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衣那眼翻的,唐曉樂都擔心抽,“勞媽媽,去把院裡的大掃把拿來,垃圾這麼大坨是該好好掃掃了。”
勞媽媽得令一卷風跑了出去,錢衣抓著椅背咬牙切齒,“你……唐氏你這惡婦,我看我二哥當年就是被你給害死的!”
不用唐曉樂出馬,錢管家一個上前,雙手一抓,把她扯了出去,“老爺可不是你能亂說的。”
錢衣被推倒在地,舒媽媽趕緊去扶,這時候勞媽媽拖著掃把衝過來,在她們面前顯得魁梧高大。
勞媽媽手一掃,兩人抱頭鼠竄,落荒而逃不忘落下狠話,“你以為你們仙兒真是天仙啊……我告訴你到時候後悔有你哭的……”
唐曉樂收回視線,與身旁的錢管家說:“你有空去城裡查查錢衣玩的哪一齣。”
“是,老夫人……”錢管家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老夫人,還請不要將錢衣的話放心上。”自從老爺走後,老夫人為錢家所付出的他都看在眼裡,豈能容她人汙衊。
等唐曉樂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時,人已經走遠了。
這事兒雖說過去了,但在錢家可不是個秘密,當晚李仙兒就找來她房裡。
“姨母,是仙兒拖累您了。”李仙兒眼眶紅紅可見哭過。
唐曉樂只好安撫道:“瞎想什麼呢,你放心,姨母肯定給你找個好人家,你也十九了,也都怪姨母沒早為你相看。”
“不,姨母,仙兒不嫁,仙兒想永遠陪在您身邊。”從未大聲說話的人此時拔高著聲音拒絕。
唐曉樂嘆氣,“仙兒,我知道你喜歡謝三公子。”
李仙兒聞言像受到驚嚇般手無足措,“沒,我沒有……喜歡謝公子……”聲音漸小。
“不管有沒有,仙兒,謝三公子不會是你的良人,就是咱們錢家也高攀不起謝家。”長痛不如短痛吧。
被說中小秘密時臉上產出的紅暈一下子退得一乾二淨,李仙兒臉色煞白,口中喃喃,“姨母,我沒有,我不是……”我只是想自己騙自己而已……
唐曉樂開始張羅著給李仙兒相親,找了幾個媒婆,也往城西田莊的嫂子陳三娘遞了信兒,很快有了迴音,看了不少畫像。這天從媒婆處離開,唐曉樂心血來潮去巡店,先去了德順糧油店看了看,才去往雲中美人閣。豈料此時店內一片喧譁,幾個吊兒郎當的男子叫囂著欠債還錢,嚇跑了幾撥客戶。
唐曉樂身後跟著添香、玉竹、小趙,氣勢散開,“怎麼回事兒?”
店裡除了錢小虎一個漢子其他都是女子當然奈何不了幾個帶著小廝的紈跨子弟,一看到唐曉樂前來跟看到了救星一樣,“老夫人,這群人胡攪蠻纏,管我們要三爺欠的債呢!”
唐曉樂聽了就吩咐他找人去莊子裡把錢老三給押來,轉身對上四個虎視眈眈一看就是常年玩樂掏空了身子模樣兒的男子說道:“年輕人,既然是來商量事兒的,火氣別那麼大,我們去裡頭說道說道。”隨後人就往接待室走。
打頭的四個年輕男子對視幾眼跟著走了進去,帶來的小廝被攔在外邊,沒一會兒,美人閣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關上店門。
接待室內,四人環顧了裡邊,其中一個面色有些蠟黃的男子開口,“錢老夫人來得也正好,去年錢鈞豪借了我等四個的銀兩一直沒來償還,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來貴店要錢的。”
“你們也說了,是老三借的銀子,理當找老三去,來我們美人閣是什麼理兒?”
“雲中美人閣是你們錢家的店鋪,錢鈞豪有錢還能管我們借啊,不找你們我們的錢豈不是打水漂!”
“我話得跟你們說得明明白白的,美人閣沒有錢鈞豪一錢銀子的份兒,他借的自然得他自個償還!”
“老夫人,您這話說的,您是錢鈞豪的孃親,子債母償,天經地義!”另一個衣著褶皺,眼眶黑青的男子接道。
“我這把年紀了只聽說過父債子還,子債母償可當真笑話了。”見四人臉上憤慨,她又說:“那就等老三過來對峙,從莊子過來費點時間,你們耐心等等。”
一兩個時辰後,躲家裡的錢老三莫名被帶到美人閣來,恍恍惚惚見到四人立馬精神了,訕笑著寒暄,奈何等得差點瞌睡去了的四人沒有理會他。
“老夫人,錢鈞豪既然來了,你問問他是不是欠了我們六百兩銀子,我們可是有他簽字的收據。”先前蠟黃臉的那個往懷裡掏出了欠條。
錢老三跳了起來,義正言辭,“你胡說!我明明借的是四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