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上也有個交代。”
“再說了,沐家軍再勇猛,也是淮王的軍隊,現在他們自己窩裡鬥,覆沒了活該,跟我們沒有任何損失。”肅淳沉聲道:“這樣的內耗,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淮王自己消滅了自己的精銳,我們正好趁機漁翁得利。難道還要跟淮王講客氣?”
安王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此言差矣,”刺竹說:“沐家軍是有可能爭取過來的,不能單純地把它看做是淮王的軍隊。”
“你剛才也說了,沐清塵就是擔心我們乘機進犯,”肅淳說:“打蛇打七寸,他不降我們就打。”
“你這樣如何體現誠意?”刺竹悶悶道。
“勸降是為了過渡,當然需要誠意,不需要勸降也可以過渡,還需要體現誠意麼?”肅淳吃吃地笑道:“沐清塵沒有把握好自己的有利時機,機會輪流轉,現在轉到我們跟前了,當然要死死地抓住。一旦沐家軍翻身過來,我保證,一樣不讓我們過渡,一樣不會歸降。就那個沐清塵,詭計多端,翻臉無情,根本就靠不住。”
“他雖然詭詐,卻也不是無情。”刺竹漲紅了臉,辯駁道。
肅淳忽地笑了:“刺竹,你怎麼過去這一趟,好像被沐家軍洗腦了一樣?!”
刺竹一措,看著肅淳,有些悻悻地說不話來。
“報!”士兵跑了進來:“隋先生不行了!”
安王帶著刺竹和肅淳匆匆趕到隋覺的房間,隋覺已經嚥氣。看著白布覆蓋過去,安王默然閤眼,長嘆一聲:“先生,你走得可真不是時候……”
“王爺,”御醫輕輕地靠了過來:“隋先生臨終前,留下一句話給您。”
安王急道:“說。”
御醫低聲道:“預謀大事者,須從長計議。”
安王默然地,深深一鞠躬:“謝謝先生。”
書房裡,非常的安靜,安王捻著佛珠,問道:“沐廣馳還說什麼了?”
“沒有了。”刺竹說:“感覺他跟我說話的時候,象是交代後事。”
安王皺了皺眉頭:“這麼說,他是抱定了玉碎的決心,也不肯降。”
刺竹沒有回答。
安王幽幽地嘆了口氣,說:“既然,他不是祉蓮的孩子,我也不需要多想了……這個佛珠沐廣馳給你戴上了,你就拿著吧,等將來有一天,去了歸真寺,你提醒我一下,我就拿著這佛珠去問問淨空大師或者了因大師……”
刺竹接過佛珠,卻沒有走。
安王看了他一眼,說:“要不要乘機出兵,我還要好好想想。”
刺竹還是沒有走。
安王默然片刻,低聲道:“你還想說什麼?”
“王爺,如果真如沐廣馳說的那樣,沐清塵單身過來,你會挾他做人質,要求沐廣馳歸降麼?”刺竹輕聲問。
“肅淳在的時候,你不說,是怕他慫恿我如此作為吧。”安王輕輕地笑了一下:“不瞞你說,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做不做,還沒有最後決定。”沐清塵是沐廣馳唯一的弱點,拿沐清塵做要挾,沐廣馳必降,只是,此舉不甚光彩,也未必磊落,估計即便是投降了,沐廣馳內心依舊不齒。
收人收心啊,安王長嘆一聲,可是肅淳也說的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到底該何去何從?
“爹,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麼?”清塵走進沐廣馳的書案,伸手蓋住父親正在書寫的信箋。
沐廣馳抬起頭來,擱下筆,平靜地看著清塵,反問:“說什麼?”
清塵看著父親:“你不責備我,做錯了事麼?”
“錯了就錯了,改正就行了,”沐廣馳淡淡地說:“誰沒有犯過錯呢?!”
“可是這不是一般的錯誤,我把沐家軍置於了絕地。”清塵瞪著父親。
“沒什麼大不了的,”沐廣馳沉聲道:“大不了我們重新來過。”
“你騙我!”清塵決然道:“如果還可以重新來過,你就不會說那樣的話,不會要我過渡。”
沐廣馳靜靜地看著清塵,忽然說:“無論任何時候,你都是爹生命裡最重要的。”然後他提起筆來,頭也不抬地說:“回帳睡覺。”
“我不會棄你不顧,也不會讓沐家軍為我的錯誤承擔代價,我要力挽狂瀾。”清塵凜聲道:“我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的。”
沐廣馳默然地抬起頭來,看著清塵一臉緊繃,幽聲道:“我真不該,把你帶到軍中來……”
“是你捨不得跟我分開的!”清塵瞪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