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做個隔岸觀火之人,與他兩兩相望。他們之間,畢竟有十年,那是什麼東西都無法代替的情分。
陸雲昭動了動,陸瀟連忙坐起來:“哥哥,你要做什麼?”
陸雲昭說話還很吃力,目光一直看著綺羅。陸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咬了下嘴唇,還是乖乖讓到了一邊。曹晴晴推了推綺羅,綺羅只得走到床邊,輕輕地問:“表哥,好些了嗎?”
陸雲昭點了點頭,聲音嘶啞而且微微顫抖,生怕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夢中的影子:“坐。”
曹晴晴給其他人打手勢,眾人都退了出去。綺羅看到陸雲昭嘴唇乾裂,要去給他倒水喝,陸雲昭卻只是扣住了她的手腕:“綺羅,你,過得……好嗎?”
綺羅的淚水忍不住湧出來,啪嗒啪嗒地落在陸雲昭的手背上。陸雲昭心中一燙,吃力地抬手扶著綺羅的肩膀:“他……是不是……欺負你?”
綺羅連忙搖了搖頭,淚水卻是止不住:“你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關心我過得好不好做什麼!你應該怪我狠心不來看你,你應該怪我不知道你被拒之門外,你應該怪我都不知道你傷成這樣……”她話還沒說完,陸雲昭已經把她抱進懷裡,用手指給她撫去淚水:“我都知道,不怪你。不哭。”
綺羅卻哭得更厲害了。寧願他罵她,寧願他怪她,也好過如今這般,宛若一把刀懸在她心上,隨時都會落下。
說了一會兒話,陸雲昭就沒什麼體力了,眼皮直往下耷拉,卻還強打著精神。綺羅扶著他躺下,他卻不肯閉眼睛。她說:“我再陪你一會兒,等你睡著了我再走。”陸雲昭微笑,就像個得了糖的孩子。他想讓她不走,可知道這絕不可能。生病的人總是比平時脆弱得多。
無論如何,她來了。
等到他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綺羅才輕手輕腳地起身,為他蓋好被子。她又傾身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才出去了。
床上的人緊閉著的眼角,落下了兩行淚來。
作者有話要說: 噢,今天又肥肥。留言晚點回復。
☆、第75章 嫉妒
綺羅回到蘇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花園裡還是沒什麼人,蘇從修也已經不在了。她回到曹晴晴的住處,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曹晴晴送她從正門回去。侯府的轎子還等在那裡。
一路上,綺羅都在想著怎麼跟林勳說今天的事,寧溪輕聲道:“奴婢覺得還是瞞著侯爺比較好,否則,按照侯爺的脾氣,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上次林勳發怒傷了綺羅,寧溪想一想還覺得心有餘悸。
勇冠侯在傳聞中本來就是個性格暴戾,嗜血如命的人。
綺羅雖然瞭解三十幾歲的林勳,卻有些弄不懂二十幾歲的他。這個林勳對於她來說,雖然喜好或是能力與後來的林叔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脾氣卻要外放得多。三十幾歲的林勳,位高權重,很難有什麼事情可以激怒他。而且綺羅知道,這一世林勳對自己不過是基於美貌的一種興趣,或者是對所有物的佔有慾,這些都無關愛情。如果她把陸雲昭的事告訴他,他未必會接受。
沒有彼此信任的感情基礎,本來相處起來就拿捏不好分寸。但不說,她又覺得如鯁在喉。她真的不想騙他。
到達永福巷時,已經是掌燈時分,街上行人漸少,暮秋的夜晚,風寒料峭。侯府的屋簷下掛起了紅色的縐紗燈籠,守門的家丁整齊地向綺羅行禮,有人飛快地跑去報信。綺羅扶著寧溪,沿著抄手迴廊過了垂花門,一路往自己的住處行去。
一群丫環搬著東西忙進忙出的,林瑾正站在旁邊指揮。綺羅上前問道:“小瑾,這是在做什麼?”
林瑾回頭看到是她,行了個禮,帶著幾分俏皮說道:“勳哥哥要把自己住處的東西都搬到嫂嫂這裡來,我已經忙了一天了,可不少呢。”
綺羅倒是知道規矩的,世家大族裡頭,成年男人都有自己的住處,設在外院。就像國公府一樣,朱明祁有自己的住處,每月輪流去後宅的幾處,不想去的時候就自己獨處。林勳這是要把住處跟她併到一處的意思?
林瑾剛好要走了,在綺羅耳邊說:“嫂嫂,你可擔心著點。我看勳哥哥的臉色不是太好,好像在跟誰生氣呢。”
綺羅沉吟了一下,快步踏入院子裡,明堂傳來飯香。林勳坐在圈椅上,面容冷峻,手裡拿著一隻玉麒麟把玩,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個丫環壯著膽子上前勸道:“侯爺,也不知道夫人何時回來,不如您先用飯?”
剛剛前門的侍衛已經來稟告過了,他知道她已經回來了,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