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孝劍越想越亂,越來越理不清思緒了。突然,他想到了凌寒蘭,這一切好像都跟她有點關係,但驟看起來,卻又好像一點關係也沒有。無論如何,有她才有這些煩惱,但他卻又為什麼總是要想起她?
然後,他就想到了冷小劍。雖然他沒有見過他,他沒有這勇氣,他怕一看見冷小劍,看見他滲血的傷口,蒼白的臉,他就會忍不住要離開凌寒蘭,你叫他怎樣去面對冷小劍?
雖然他與凌寒蘭沒有做出什麼苟且的事,但他喜歡凌寒蘭,所以他已覺得對不起冷小劍,他傷害了他們,但他卻又不能禁止自己愛凌寒蘭,感情總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他已下了決心,只要冷小劍醒來,他就離開,離開凌寒蘭。可他知道不知道,他這樣做,也傷害了自己?
他不在乎。如今,他彷彿身處別人的掌握之中,但這個人是誰,他根本不知道,他連復仇的物件也沒有了。
仙奴道人到底是不是殺他雙親的人,他的話又是否可信?這一切究竟是什麼回事?
有誰可以告訴他?
沒有。
忽然,他想起了一個多出來的人:祖雲道人。他好像與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卻又偏偏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又偏偏在不該消失的時候消失了,完全沒了蹤影,就好像世上根本沒有這麼樣一個人存在過。他是不是也被人殺了,被誰殺了?……
太多太多的疑問,填滿了穆孝劍的心。
這個想不通,那個也沒有線索,如在霧裡。幸好,在明日的黃鶴大會上,他就可以見到那個生意做得很好的丁清樓了,他有一種預感,在丁清樓身上可以找到一絲線索。
第二天,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清晨,晨風帶著寒意,吹拂在臉上,卻是舒服極了。穆孝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的吐納出來,體內便好像形成了一道氣牆,外面是冷冷的,裡面卻是暖熱的,然後這面牆忽然消失了,冷與熱交融在一起,這感覺真是舒服極了。
穆孝劍氣息很好,體力充沛,步履輕盈,他的心裡雖不免有些興奮與緊張,但他感到一切都很好。
昨夜他睡得很晚,今天卻起得很早,他想悄悄的走去看一看冷小劍,看他的傷勢如何,更重要的是看他是個怎樣的人?是不是值得他退出?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沒去,他害怕知道結果,更害怕看見凌寒蘭,。在冷小劍的床前與凌寒蘭相對,她會怎樣?他自己呢?
他不願讓凌寒蘭難受,所以難受的總是他。
但凌寒蘭的感受如何,他完全不知道。
所以來到冷小劍的房間前,他還是走了,他強迫自己離開,但經過凌寒蘭的房間時,他卻停了下來。他本來沒有任何理由停下來的,但他還是停下來了,痴痴的站著,他很想凌寒蘭能立刻走出來,然而他又害怕她真的走出來。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就在這當兒,門“吱嗄”一聲開啟了,然後他就看見了凌寒蘭。
凌寒蘭已換過了一身天藍色的衣裙,臉帶微笑,心情顯得很好:“穆大哥,早晨,想不到你起得比我還早。”
穆孝劍驟然看見了凌寒蘭,著實吃了一驚,有點手足無措:“凌……寒蘭,早!”
凌寒蘭打量著穆孝劍一身新的打扮,白衣如雪,素雅不俗,更增添了幾分瀟灑。她的臉不禁緋紅了一片:“穆大哥,你這身打扮很……很好!”
穆孝劍道:“是嗎?卻有些不大習慣。”
凌寒蘭笑道:“慢慢就會習慣的。……穆大哥,這麼早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穆孝劍道:“沒……沒什麼事……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說出來了,只怕你也不會去的。”
凌寒蘭道:“去哪裡?”
穆孝劍還沒答話,凌寒蘭已把他拉進了房間,道:“穆大哥,你先坐下來,有話可以慢慢說。”
穆孝劍掙脫了她的手:“寒蘭,這不好,我怕……我怕驚醒了凌霜姑娘。”原來,凌寒蘭與凌霜是同宿一個房間的,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兩姐妹呀,況且又相別了許久,話總是特別多的。
凌寒蘭卻笑道:“穆大哥,這個倒不用擔心,阿霜不在。”
穆孝劍這才稍稍放心,略一細看,凌霜果然不在房間裡,然後他又感到奇怪了:“凌霜姑娘一大早的就出去了?”
凌寒蘭搖頭道:“不是,我看你是猜不出來的了,還是別問了。接回剛才的話吧,你要我到哪裡去?”
穆孝劍道:“黃鶴大會。”
凌寒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