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血流成河,以四周仍有零星衝突發生的狀況分析,應該也快了。換句話說,落馬等於身上沾染到他人的血。對於怕血怕得要死的照王而言,沒有比這更嚇人的懲罰。
「殿下,您看,這一帶就是被咱們收復的村落。那些惡賊已經全部被我們擊退,這全都是託您親臨戰場的福氣。光是得知主君親王戰場,就可令我方士兵增長數倍於敵人的力量!」
得意洋洋地講完後,蓄著滿臉落腮鬍的大叔,轉過頭看看他!
不看還好,一看。。。。。。臉頰抽搐,不知該悲哭還是該苦笑。
他們的壓陣主帥……照王殿下,像一個扶不起的窩囊廢,正虛弱地捧著一個小木桶,不停地發出「喔噫」的聲音,往木桶裡貢獻出腹內所有的物品。
大叔臉上閃過濃濃的鄙夷,可是他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畢竟他才剛剛升上將軍職位沒多久,不想一下子又失去它!所以這君王再怎麼懦弱、軟弱無用,他也會裝作沒看到,繼續把主子捧得高高的。
只是。。。。。。奇怪了,為什麼以前他聽說的照王殿下,是個狠悽殘忍的傢伙(那麼他應該最喜歡戰場才是),如今親眼所見的殿下。。。。。。只能說太令人失望了。讓這種人領導,千陰會不會很危險啊?心中驀地晃過一絲不安。
唉,謠言這種東西,還真是一點聽信的價值都沒有。
「殿下,您還好吧?」壓抑住內心的不耐煩,趨前問候道:「您要休息一下嗎?」
「不好。」抹抹嘴巴,臉色已經由蒼白轉為青白,雙眼略微失去焦點,照王狼狽地說:「嗯。。。。。。你是什麼巴的將軍。。。。。。」
連主將的名字也記不住嗎?氣憤讓臉色越來越難看。「末將是巴焦,殿下。」
「噢,對對,焦巴、焦巴!你做得很好,孤王就是需要你這種氣勢,請你務必把那群自稱『反皇義勇軍』的山賊,趕出我千陰山頭為止。」
「是,末將領命。」
「很好、很好。這裡有你,孤王放心,我要先回宮了。」什麼?!「啟稟殿下,壓陣主帥只能在兩種情況下離開本營,一是打贏了,取得敵人首級;一是打輸了,宣佈投降。您現在離開本營,敵人會認為他們可不戰而勝!」
「啊?戰場上的規矩還真麻煩。可惡,早知道就不答應那幫老臣玩這『御駕親征』的把戲了。這種滿是臭味,到處都是斷臂殘肢和死屍的地方,一點兒都不適合孤王前來。」
這點,巴焦深有同感。真不懂宮中那些老傢伙,硬把這「包袱」塞到戰場上是何居心?
「既然這回您已經來了,就請殿下多多擔待。」
不想再多侍候這廢物般的主君,他隨口找了個理由說:則線傳來突發狀況需要末將親自前往處理」後,再找來幾名小兵頂替自己本來要做的!護送主君前往下一個駐紮營地的任務,旋即離開。
抵達駐營地,照王一刻也等不及地命人打熱水,好好沐浴凈身洗掉沿途的塵土飛砂,也洗掉鼻腔中殘留的臭味。
「呼。。。。。。總算又活過來了。」
享受著浸泡在戰場上取得不易的珍貴熱水的滋味,照王仰頭看著湛藍的晴空,腦中不知不覺浮現了「他」的身影。
魏子。你在哪裡?
孤王原諒你的不是,我不氣你了,你快回到孤王身邊吧!沒有了你,我。。。。。。不,是世間萬物,好像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全變得不對勁了。
光陰似箭,這半年來沒有任何音訊的男人,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被什麼事耽擱了嗎?為何不回到千陰?他消失的理由是什麼?為什麼無論派出多少人馬打探他的下落,都找不到一點有關於他行蹤的蛛絲馬跡?
太多太多的疑問,至今沒有任何解答。
照王在痛失愛將後,不斷地體會到過去的自己是多麼的依賴魏子。
過去有魏子在他與眾臣間周旋,他可以肆無己心憚地,愛怎麼罵他們都可以,他罵他們蠢、罵他們豬,罵到高興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因為私底下,魏子會斡旋其間,安撫眾臣的不滿。
現在失去了身段柔軟的魏子,整個朝廷頓時亂成一團。
照王起初未曾察覺這個危機,依然不改舊習,遇到不順心的狀況,便毫不猶豫地開罵。
幾次下來,辭宮回鄉的人遽增,他也不以為意,心想:孤王也不需要這些禁不起考驗的傢伙!孤王不希罕你們,有本事全走,全都給我離開!
結果有能力的被罵跑,沒有能力的也被罵跑;年紀大的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