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須你操那個心。”
“那您娶我是白娶了。”祝慧芳拿帕拭了他的臉,又側過身去吻了吻他的嘴唇,輕聲與他道,“我可不許您白娶了。”
岑南王被她逗得笑了起來,一手抱過她吻了她好一陣,才在她嘴邊溫存地說道,“你看著辦,我且都聽你的。”
“說的什麼話,”祝慧芳臉色淡然,但看著他的眼睛裡全是滿滿的愛意與憐愛,“是我都聽您的。”
她的夫君是最會懂得回報的兒子,越心疼他,他就會給她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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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只是剛入冬,宣朝京城連著周邊幾個地方都下了大雪,任金寶的大兒任小銀從江南趕到了京中。
他先是去了賴府,爾後到了魏府見賴雲煙。
“爹年紀大了,娘不許他來,就讓我趕來聽候表兄表姐的吩咐。”任小銀是任金寶的長子,只跟著任金寶來過京中兩趟,一直都只在江南管著大局,現在情況不同往日,家中父親年歲已大,他就必須代父來趟京中這渾水了。
賴雲煙看著這瘦高,樣子性情完全不同以於舅父的表弟,笑著與他說道,“見過我家大公子了?”
“剛來的時候表姐夫未在府中,還沒有前去拜見。”任小銀裝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小心地朝賴雲煙說道,“阿姐,是見,還是不見?”
“要見。”賴雲煙轉過頭對著冬雨說,“叫賴絕去請,就說我表弟給他請安來了。”
“是。”
冬雨退下後,任小銀左右看了看,對賴雲煙說,“表兄讓我晚上回去,今日就不留宿了。”
賴雲煙朝門邊的丫環遞了個眼色,丫環得令福腰退了下去。
“說吧。”
任小銀靠近了賴雲煙,對她道,“你的第二封信一到,爹就跟我們兄弟商量著要派什麼人去西海了。”
“路太遠了,”賴雲煙吁了一口氣,“要派精兵,還要等訊。”
西海之路只是她曾在別人那裡聽過的傳說,她現在是不知道朝廷是不是找到了正確的路去了那邊,目前也只能看魏瑾泓那能說多少給她聽了。
“知道,爹說等表兄和你以後的信,我們之前也按兄長信中所說的事去探查過了,江南制船的那兩戶大族,主要的那二十餘人全不在家了。”
“為時不晚,在自家裡頭找人出來找師傅來教,把該學的技藝都學到手。”還有時間。
“阿姐,”任小銀聽到這,嘴角勾了勾,“這事真是真的?不是你唬我爹玩的吧?”
這事也太荒誕無稽了。
見她這個不正經習慣了的表弟這時候還壞笑,賴雲煙無奈,“我膽都要嚇沒了,你還跟我不正經。”
“還遠得很,來得及。”看錶姐這臉色,任小銀不得不多信了一分,他拿著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趁姐夫沒來,你趕緊跟我多說說這京中的事,我爹這大奸炸都免不了要被人陰,你還是多教教我,我這次要是替他丟了人,回去了他肯定收拾我。”
“唉,派誰來不好,派你來。”任小銀身為長子卻是最為吊兒郎當的那個,在江南賴雲煙雖喜於與他打交道,但這時候還是希望古板正經的任小銅來的好。
“唉。”要擔家族大任的任小銀也悵然地嘆了口氣。
他不想來,可這時候就要他為任家作牛作馬了,他爹哪會放過他。
這廂魏瑾泓兩個時辰後才回了魏府,見過任小銀後,留了他的飯。
晚膳任小銀走後,魏瑾泓去了賴雲煙現在住的靜觀院。
這時靜觀院前面的一段落烏黑一片,等接近她住的院落,才有了一片桔紅的燈火。
一進院門,裡面炭火的清香味撲面而來,魏瑾泓聽說她在日前已派人把一些木炭拉去了族中老人住的石園,還送了十來車的棉花過去,還送了近二十個的織娘替族中學子趕製冬衣。
地動後必大寒,善悟已把訊息放了出去,這京中的棉花與織娘都不好找了,她送到石園的雖然對他來是杯水車薪,但已夠他知道她的意思。
“世朝過幾日才回,要不到時讓他在家裡多住一日?”她把她的老僕與僕人的孩子都送到賴家後,她這平時有老人說話,小孩嬉戲之聲的院子便靜得離奇了。
“他在書院也忙得很吧?”賴雲煙笑著問道,等他坐下後,把倒好的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已能為祖父分擔事務了。”魏瑾泓頷首道。
“長得真快。”賴雲煙啞笑。
太快了,幾朝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