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長短的。”
魏瑾泓又笑了笑,閉上眼又靠在了榻上,嘴裡依舊不緊不慢地道,“寒山那邊路窄,容不了六馬,你去跟賴絕說一聲,挑馬房性子最穩健的兩馬進山。”
“是。”翠柏突然知為何有點鼻酸,他緩了緩才道,“奴才這就去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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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遲了蘇明芙幾日才到的庵堂,剛下馬車,見是兄長迎的她,她不由納悶了,“您怎也在?”
“來不得?”賴震嚴瞪她。
“來得,來得。”賴雲煙忙快快點頭,在他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又與他笑道,“兄長定是想我念我,才在我來的這日來迎我,好看妹妹一眼。”
說著就拿手撫心,一派感動不已的模樣。
這時聽了賴震嚴的話,因躲風站於門後一點的蘇明芙聽了不禁笑了,她身邊的婆子,也是她的女先生笑著說了一句,“這性子,多少年也沒變上一變。”
蘇明芙笑道,“老爺最喜她這性子,若是變了,最惱的是他。”
這時賴雲煙與賴震嚴已經走近,這時的她正與賴震嚴吱喳著說個不停的話,“您為何板個臉呢?定是嫂嫂惹了你吧?這可不成,我可要說說嫂嫂去,咦?莫不是嫂嫂沒惹你,是你惹著嫂嫂了,哎喲,哥哥莫急,我就這去為您說好話去,嫂嫂可最聽我的話了。”
這時她已站於蘇明芙面前,她嫣然一笑,拉著蘇明芙的手就道,“嫂嫂你說是不是?”
蘇明芙笑著點頭,回握了下她的暖手,這才道,“蜜薑湯正煮在火上,快快去喝上一盅。”
說罷她朝賴震嚴身後的虎尾道,“你帶賴絕他們去後面的院子裡喝點酒暖暖身子,這天兒啊可是太冷了。”
“可不是,奴才這就去了。”虎尾朝他們作了揖,就去領賴雲煙的下人去了。
“庵堂不進男客,你哥哥這就要回了,你可是還有什麼要跟他講的?”蘇明芙打趣道。
“這就要走?”賴雲煙喝了口氣,驚詫地看著賴震嚴,“走得這麼急,您不是來看我的?”
賴震嚴身邊的忠僕風絲聞言憋笑不已,這時朝他們小姐稟道,“是來給夫人送新鮮的素果子的,正好碰巧了。”
賴雲煙聞言把臉都埋進了蘇明芙的肩頭,道,“如此自作多情,真是羞煞我也。”
賴震嚴被她逗得那張冷臉上這時有了笑意,他用帶笑的眼睛瞄了妻子和妹妹一眼,道,“風大,進門吧,過幾日我再來。”
“走吧,走吧,反正不是來迎我的,走了又與我何干。”賴雲煙抬了頭,挽了蘇明芙的手,意興闌珊地道。
賴震嚴頓時便訓了她一句,“沒規矩。”
“騎馬慢點。”蘇明芙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又上前給他理了下披風,又道,“您記得要按時用膳。”
“嗯,”賴震嚴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伸手緊握了下她的,道,“那我就走了。”
說罷,怕自己留下來又要說個沒完沒了,就領人快馬去了護衛待著的那處院子。
看到他的馬消失,蘇明芙才回過頭,朝賴雲煙道,“回屋吧,外邊冷。”
“是。”賴雲煙又挽了她的手,仔細看過她兩眼,笑道,“氣色好多了。”
“嗯。”
府裡最近血腥大,怕衝了她,這才讓她來庵堂住幾日,怕她住著冷清,就又叫了雲煙過來,對夫君的這片心,蘇明芙是了會的。
她身體弱,但為著他,就是不死不活的,她也要多拖那麼幾十年。
這麼些年,他待她一年好過一年,給她的越來越多,她可真是捨不得死,哪能不顧好自己。
“你住幾日就回吧。”蘇明芙又道。
賴雲煙便笑了起來。
蘇明芙用溫暖的眼睛看著她,又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她也笑而不語。
“長嫂如母,真好。”這麼多年了,又多了個心心念念為她著想的親人,時光待她也是不薄的。
魏瑾泓現在病著,她說是來為魏母唸經的,但時日長了也不好,風言風語的對她也不利,是歇得幾日回去才最為妥當。
也只有自家人,才會這麼為自家人著想。
“你也很好。”蘇明芙輕語了一句。
也虧了她想讓他們都好,他們才熬到了如今。
“嫂嫂,”賴雲煙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笑了兩下才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日子會好,以後也會好。
人生就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