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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一道美麗的弧形。

“嗯,看見了,好漂亮的彩虹。”

範小魚懷抱小狐狸貝貝,含笑凝望著,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氣,心頭突然不期然地浮現出一首已經很久違了的歌曲:陽光總在風雨後,請相信有彩虹,風風雨雨都接受,我一直會在你的左右……

此刻,站在眼光下,站在彩虹前,那一夜的驚魂和不安彷彿都已如同之前的暴雨一邊,都已融入了腳下的泥土之中,深深地滲入了地底。而他們的未來,雖然暫時還會像這些泥濘的道路般有些難行,可是再泥濘的路總有乾燥的一天,再艱難的日子也會慢慢過去,只要一家人還在一起,那麼,希望就永遠都會如同這道彩虹般美麗。

“真的是彩虹啊,我好像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了。”範通走上前,同時攬住姐弟倆的肩頭,感慨地道,“這一次大家都能順利的掏出來,真不容易啊,只是可惜了那房子……對了,小魚!”

“嗯。”範小魚發出了一聲鼻音。

“我們……還有多少錢?”範通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什麼意思?範小魚一時不解,回頭看他。

“我們連累了人家房子被燒,總不好就這樣一走了之吧?”範通嘆了口氣,道。

小魚這才醒悟過來。愕然道:“老爹,你不會到這個時候還想著要陪人家錢吧?”

沒錯,他們家連累了房東的房子被燒燬,按理說,也確實應該賠償。可是,發生這種事是誰也沒料到的啊,他們現在逃亡都還來不及。又怎麼能冒險再回去陪人家錢?況且……

看到範通有些尷尬卻又分明心意已決的眼神。其實在問出口的時候就知道以範通的性子絕對不會這麼一走了之的範小魚嘆了口氣,當著他的面,取出隨身攜帶地荷包交給範通讓自己掂量:“先不說我們接下來處處都要用錢。就是不吃不喝,把這裡所有的銅錢都拿去陪給人家也是不夠的。”

這三年來,全家人基本只靠兩兄弟打獵為生,期間要養家要給彬彬交學費,房租、伙食、添衣、日常開銷,節省下來也不過幾十貫錢,這次匆忙逃亡,為了順利避人耳目假扮有錢人。少不得又要裝點門面,所剩更是無幾了。

範通看著手中的荷包,怔了怔,有些猶豫地看著範小魚,吞吞吐吐地道:“小魚,爹記得……三年前……那個上官公子……好像……”

聽他提到上官家,範小魚立時明白他的意思是指她手裡還有一塊值錢地玉佩。面色頓時一沉。

她當然知道自己還有塊能當個幾十貫錢的佩。可問題是她總不能不為一家人留條後路吧?一家五口人每日都要吃喝,為了避免留下痕跡。在還沒遠離汝州之前又不能用老辦法謀生。接下來的一路上註定了只有出沒有進,這種日子本來就已拮据,現在又多添了個空色和尚,範通還受著傷,往後更還不知道要逃多久呢,難道他們找到地方定居下來地時候就不要住?不要吃?不要穿嗎?那玉佩不到萬不得已又怎麼賣掉?而且就算要當,以他們現在地身份,也無法在附近典當啊?

看見女兒臉色不悅,熟悉她性子的範通一時不敢再多言,可是想起那無辜的房東,不由地又是喟然長嘆,面色黯然地皺緊了眉頭再想法子,他範通一生從不願虧欠別人,何況人家一個普通百姓造房子也實在不容易,若是就此撒手離去他實在與心難安。

看到範通地愧疚,自己也很無奈的範小魚不禁心中一軟,隨即又恨起那個景道山來。

該死的偽堂正正地走,更不會變成通緝犯。可是不管罪在何人,房子因他們家而被毀終究是事實,就這麼走了,不單是範通就是她,良心上也是過不去的,而且這三年來那個房東對他們一家也一直很照顧。

“這樣吧,爹,這錢我們賠,”範小魚思忖了一下,道,“不過不是現在,我們眼下的情況特殊,就算有錢也不可能再回去送錢給人家,不如先緩一緩,等風聲過後,我們再設法寄錢回來?”

範通怔了怔,嘆道:“可我們這一走,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回來了,還是等你二叔他們換好衣服,我們再商量一下吧!”

“我覺得小魚說的對,大哥,現在就算有錢我們也沒法給人家,我要保護大家,你有傷在身,更加不可能偷偷地回去。”

說曹操曹操就到,已換好衣服的範岱大步地走了過來,身後跟著手上抱著一堆溼衣服的羅,“我們現在還沒不能算安全,從那天晚上開始到現在,景道山地那些王八蛋只在半夜裡出現過一次,誰知道他們又要搞什麼陰謀詭計,我們還是得儘快先離開汝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