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說實話,這正是張煌之前警告蔡琰莫要輕易拋頭露面的原因,因為他不想無端端地跟當地的強寇發生衝突。或許以張煌的實力來說並不會畏懼,但是他明白,若是他一旦跟這種亡命之徒對上,那麼,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
或許有人會覺得張煌惺惺作態,畢竟張煌去年在廣陵郡時所殺的叛軍何止千人。如今就算再加上這兩百餘蟊賊,又算得了什麼?然而真正的關鍵在於,張煌並不希望在蔡琰的面前殺人,他不想讓自己傾慕的女子,瞧見他雙手沾滿鮮血的樣子。
但是這份希望,如今已被打破,這才張煌面色陰沉的原因,因為他清楚地瞧見,當他手刃了那數十名強寇後,蔡琰大小姐望向他的那雙神色複雜的美眸。
“交出她。或者死!”張煌向烏目發出了最後通牒。他緩緩舉起利劍,遙遙指向了不遠處的烏目。這個舉動彷彿是在無聲地宣示著,下一個死在他手中的人,便是烏目。
然而,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反咬一口,又何況是人?
只見烏目深深望了一眼張煌,突然一把將身旁癱坐在地的蔡琰給拉了起來,望著張煌冷笑說道,“足下……似乎挺在意這個女人?”
“……”張煌微微皺了皺眉。默然不語。
事實上,他之所以一出面就表現得如此強勢,不惜當眾挑釁這裡所有的強寇們,其原因無非就是希望將讓自己成為這場衝突的焦點。儘量淡化蔡琰的存在。但是不得不說,他太小瞧了這夥強寇的首領烏目,這名看似粗鄙不堪的大漢,其實心思卻是縝密。一下子就讓張煌陷入了被動。
“嘿嘿嘿。”見張煌不發一言,烏目怪笑了兩聲,左手一把捏住了正在掙扎的蔡琰的頭頸。竟將她整個提了起來,然而他的眼神,則是密切注視著張煌的反應。
可能是終究過於年輕,也可能是蔡琰在張煌心中的分量極重,以至於張煌瞧見這一幕終於按耐不住,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充滿威脅的低聲咆哮。
“你敢?!”
可惜的是,烏目作為這支太行山這支強寇的首領,膽子也不是尋常人可比,他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竟加緊了左手的力度。試想蔡琰區區一名柔弱的女子,如何承受過這種折磨,被人捏住咽喉之後,任憑她雙腳亂蹬亂踹,亦無法掙脫烏目的束縛。一時間,蔡琰美眸上翻,氣若游絲。
張煌見此頓時急地腦門冷汗直冒,急聲喝道,“住手!”
'這小子果然很在意這個女人……
驗證出結果的烏目心中冷笑著,隨手將幾乎暈厥窒息過去的蔡琰丟在腳邊,有恃無恐地望著張煌,冷冷說道,“小子,看來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對麼?”
眼瞅著蔡琰捂著脖子在那邊不住地咳嗽,咳地眼淚直流,張煌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慍怒,不過他也明白這會兒他身陷被動,聞言皺眉說道,“留下此女,你們走!”
“哦?”烏目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小子,眼下可不是你說了算!”
張煌啞然無語,半響後遲疑說道,“你想怎麼樣?”
只見烏目怪笑了兩聲,滿臉恨意地說道,“好端端的你小子過來殺死我手下弟兄,你說這筆賬怎麼算?……你要這個女人,可以,但是,用你的命來換!”
“用我的命?”張煌愣住了。
“怎麼?”烏目臉色一沉,陰森森地說道,“既然足下不願意,那麼老子先宰了這娘們!”
話音剛落,就見張煌眼中殺意滾滾湧出,寒聲喝道,“你敢?!……若是你敢傷她絲毫,這裡所有人都要與她償命!”
這既是威脅,亦是陳述事實,畢竟張煌的確有把握殺盡這裡所有的強寇。
然而,強寇之所以是強寇,就是因為他們絕不會輕易屈服之人,這不,在聽到烏目與張煌的對話後,附近這夥亡命之徒紛紛叫囂起來。
“老大,別跟這小子廢話了,先宰了這小妞,咱們再聯手宰了這狗崽子!”
“**臭未乾的狗崽子,竟然還敢來威脅你爺爺我?……老大,宰了這小妞!”
“有這麼漂亮的小妞陪咱一起到陰曹,咱這輩子也算是值了!老大,動手吧!”
“對啊,動手吧!”
這就叫強寇,這就叫悍匪,這就叫亡命之徒!
哪怕是張煌聞言氣地牙齒咬得咔嘣作響,亦不敢在這會兒刺激這夥不要命的傢伙。
這時,烏目抬手阻止了眾弟兄的叫囂聲。望著張煌淡淡說道,“小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著,他手中的刀,已架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