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嘴巴里就不停的嘟囔著，大致是什麼好吃死了……聞聞就要人命……之類的廢話，流著口水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老巴里手中舉著刀叉，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從那道菜開始下手。

最後他用叉子從碗裡撈起一隻大蒜水煮過的蝸牛，外殼已經被煮成軟塌塌的東西，看上去就像一大團鼻涕。將外殼煮軟的同時還能保證蝸牛肉不被煮化，胖老闆的手藝可見一斑。但是這玩意兒的口感……

王虎停下喝啤酒的姿勢，心裡不由一陣噁心，那口感跟吞鼻涕有什麼區別。

不過老巴里卻吃得津津有味，有時很難理解人們的怪異癖好，有人就特別喜歡吃豬尾巴，有人特別喜歡啃羊蹄，還有人專門吃雞屁股。老巴里就是這類人，一碗大蒜煮蝸牛，強烈的蒜臭味加上蝸牛的土腥味，竟然吃的津津有味。

“看吧，我已經滿足了你的要求，”王虎喝下一口黑啤酒，卻發現杯子飄著一根頭髮。尼瑪，倒胃口……他放下杯子，對著狼吞虎嚥的老巴里說道，“斯坦維克。彼利教授的試驗還沒有成功嗎？”

從老巴里透露出來的情報來看，有關斯坦維克。彼利升級改造篩選者有一個成功的機率，付出的代價也非常高昂，必須承受死亡的代價。

這裡就出現一個疑點了，既然成功有一定失敗的機率，那為什麼卡特琳娜還要將厄加特的屍體送到祖安呢？

這也從側面證實了卡特琳娜為什麼沒有在諾克薩斯出現的緣故，她的目的很明確，復活厄加特對她有什麼好處。王虎知道卡特琳娜厭惡同達克威爾家族聯姻，所以卡西奧佩婭被當做政治籌碼丟擲。

但是王虎又得保證卡西奧佩婭變成蛇魔之擁，從而保護艾希的存活。

這一切的關鍵點就是指向聯姻失敗後，伯納姆。達克威爾的突然死亡，以及……王虎剛剛進入這個劇情後，勾勒出來的最終目的！

不過要達到這個最終目的……還得要繞回最開始的起點……

老巴里“跐溜”一口將最後一隻蝸牛囫圇嚥下去，端起酒杯斜眼看著王虎，“那個傻瓜要是成功了，能把死人復活，能讓活人變成機械，那他幹嘛還窩在祖安，早就被諾克薩斯軍方請去效勞了。”灌下一大口葡萄酒，金色的酒液順著嘴角溢位，星星點點的沾在鬍鬚上。

王虎聞言一愣，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他笑的邪魅而不懷好意。聲音像擠在喉嚨裡漏氣的氣球，桀桀的笑聲從無到有，最後變成了暢快的歡笑。

老巴里似乎沒有聽到，胖老闆依舊在擦著手裡的杯子。

整個頹廢餐廳的氣氛突然詭異起來，斯芬克斯從吧檯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伸手擦掉玻璃上的蒸騰霧氣，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厚重的霧霾猶如灰色的鉛塊遮蔽了整個視野，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王虎，但是不安的心跳和視野裡空無一人的怪異感覺，讓她稍微猶豫了一下。

“你根本就不是老巴里！”王虎笑呵呵的對著‘老巴里’說道。他拍拍老巴里的肩膀，差點把這個老頭子從吧檯上摔下去。

老巴里正在大口吞嚥著大麥煮牛肉，被拍著的肩膀發出類似金屬般的“鏘鏘”聲，被王虎拍的前合後仰，這才發現老巴里吃東西的時候竟然不用咀嚼，叉子直接塞到喉嚨裡，咕咚一下將食物整個嚥下去。

胖老闆搖搖頭，手裡變色的抹布在玻璃杯上摩擦發出“滋溜滋溜”的聲音，他緩緩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卡梅倫提供給王虎的情報沒有錯，王虎也沒有懷疑卡梅倫是有意欺騙自己。之前卡梅倫就說了，“老巴里”是個開放性的任務節點，也就是說任何人找到老巴里都能接到任務。不過在看到老巴里之後，王虎心裡始終疑惑，這個看樣子是個吃貨的守門人，竟然對環境沒有任何挑剔。

這間餐廳怎麼看不像是開門營業的樣子，落滿灰塵的吧檯，手指在上面劃過就能留下清晰的痕跡。陳舊帶著棉絮般灰塵的風扇，凌亂的桌椅。這地方多長時間沒有開門營業了，這是其中的反常之一。

吧檯上至少擺滿了十個菜，按照老巴里之前所說，有些菜還需要提前預定，但是胖老闆似乎早有準備，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內全部上齊。就算在現實世界中，如果沒有提前預定，任何一家餐廳也不可能一下子上齊，就似乎在等老巴里點菜一樣。

而且胖老闆報菜名時，明顯提出了封閉式的答案。除了昨晚老巴里吃過的菜，今天只有鰻魚派，裝了茴香洋蔥的烤海鷗……等等，看似選擇很多，但只能從這些選擇中選擇。這就好比走在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