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的身上的戰甲,早已在戰鬥中受到了多處的損傷,渾身上下沾滿鮮血的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只有偶爾傷口籤起的劇痛,才能讓他記起自己身體的存在。
隨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倭刀,根本不給陳宇軒思考的時間。結束了一場戰鬥後,緊接而至新的戰鬥讓他無法停下自己的步伐。寶劍和倭刀相碰,陳宇軒不由得被這個對手強大的力道擊退了半步。陳宇軒定神看了一眼,這個對手的穿戴似乎是一個倭族的高階軍官。“看劍”陳宇軒暴喝一聲,提劍揮向了這個倭族軍官。然而他的對手也毫不想讓,兩然再次硬對了一擊。這次陳宇軒首先出劍,倭族軍官也稍稍向後被擊退了半步。
雖然兩人都有再戰的想法,但這個不大的戰場,卻沒有再給他們更多單獨交手的機會。四周圍上來的雙方士兵,將兩人的視線隔了開來。一柄倭刀悄悄的從陳宇軒的後背滑過。雖然有戰甲保護,但陳宇軒依然真切的感受到了刀鋒撕裂肌肉的痛感。在偷襲者第二刀砍下的瞬間,陳宇軒及時轉身招架,堪堪將敵人的刀盪開。但是後背的疼痛,這使得陳宇軒的動作不由得一緩,胸口的破綻完全暴露給了對手。偷襲者看到陳宇軒動作遲鈍,破綻大露,急忙向著他的胸膛遞出了第三刀。可這一刀下去,他卻發現,陳宇軒的身體絲毫沒有受到任何背後傷口的影響,急速從自己的刀鋒旁錯過,劍鋒也隨著陳宇軒滑過了自己的喉嚨。偷襲者睜大著雙眼,不甘心的看了陳宇軒最後一眼,喉嚨的斷裂,使得他連嘶叫的機會都沒有。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向後倒下。
裂紋處的激戰,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無論是東海軍還是倭族,都在這個彈丸之地付出了極高的代價。陳宇軒帶來的預備隊,也已經傷亡了三成以上。而倭族的敢死隊,更是損傷慘重。第一隊全軍覆沒之後,第二隊也只有剩下不到四百人的規模。南城的其餘各處,雖然也曾有過倭族攀登上城牆,但都被東海軍壓制了回去,兩軍在城牆上下爭奪著。倭族的敢死隊,全部集中在裂紋處的登陸點,試圖衝破東海軍的封鎖,將登陸點擴大。但是陳宇軒率領的朝陽軍團,卻將他們緊緊的壓縮在城牆邊的角落。不給他們再前進一步的機會。
日漸正午,這場已經持續了半日的激戰。雙方都沒有停止下來的意圖。雖然沒能攻破東海軍的防線,但是現在的狀態已經另德川家眀看到了一絲希望。只要他的部隊能夠在向前一步,那麼這場戰鬥的勝利就將歸屬自己。但是這一步卻十分的艱苦,雖然僅有咫尺之遙,卻在東海軍的頑強抵抗下顯得那麼的難以逾越。
德川家眀將餘下的兩位敢死隊長叫到身邊囑咐著“大島君,朝蒼君,我將發動最終的攻勢。這次一定要突破東海人的防線。大島君,裂紋處就拜託你了。朝蒼君,你部另外尋找一個登陸點,策應大島君。我將親自率領其餘的部隊,隨你們一同前往。”
將部隊佈置完畢之後,德川家眀指揮著餘下的部隊,在德川帥旗的帶領下。向著赤城發起了最終的攻擊。
一旁的小日倭皇,看到了德川帥旗竟然向著赤城移動,意識到了德川家眀是想以身成仁的念頭。如果德川家眀戰死了,那這個作戰不利,導致護國大將軍陣亡的罵名可就背在自己的身上了。想到此處,小日急忙命令傳令官將德川家眀召回,御令他不可親自上陣。
德川家眀接到了小日倭皇的命令,心頭怒火中燒。小日明顯是要給自己背上一個戰敗將軍的恥辱,連殉國的榮譽都捨不得給自己。但現在如果自己抗命,那後果只能是這次出兵所有的敗筆都屬於自己這個已經抗命死掉的元帥。到那時候,更是連一絲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以德川家眀對小日的瞭解,不單單自己,甚至連自己的家人都可能受到牽連。還有不少顧及的德川家眀,只能無奈的回到自己的本陣。看著自己的大軍,衝向那座已經不知道讓多少倭族士兵永遠葬身於此的城市。
德川家眀這次派出的萬餘名增援部隊以及兩個敢死隊,已經是他手中的全部可用力量。左路軍的五萬倭族大軍,除了此刻傷殘的部分之外。其餘的部隊,就只有眼下即將投入到赤城攻堅戰的這些人了。自己這個護國大將軍,竟然到了手中無兵的尷尬境地。曾幾何時,當日出兵倭島的時候,德川家眀又何嘗想到會有今日的光景?
德川家眀增援部隊的到達,給了南城原本已經殘破不堪的防線,再次增加了一個沉重的枷鎖。各處剛剛進入僵持的攻防,再次被打破平衡。倭族計程車兵,在城下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如果不是有赤城作為保護,單單只是憑藉人數,朝陽軍團早已經會被趕入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