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裡呢,跑不出來的。”
下意識的護著燻蕁往後退了幾步,蘇清站在琉璃燈側,看著西域男人手持長鞭,正高聲和坐在首座的泓祿恭謹說話。
蘇清沒有細心聽那西域男人的話,只目光定定的看著那懶洋洋的老虎,心中的不安加劇。
“娘娘,猛虎兇猛,您還是回位的好。”蘇淵雙手背於身後,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蘇清的身側,那聲音清朗,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沙啞味道,好似飽經風霜過後的滄桑之感。
蘇清看著蘇淵抿了抿唇,目光落到坐在泓祿身側的許皇后身上,她蒼白的臉色,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似乎對那老虎十分懼怕。
“皇帝,皇后身懷皇嗣,這野獸兇猛,恐受驚嚇,還是讓快些下去吧。”太后眉眼微挑,看向身側的泓祿,目光在許皇后泛白的臉上劃過,顯出幾分不耐。
雖然這皇后是她的親侄女,但是太后卻是愈來愈看不慣這許皇后了,先不說那被皇帝處處壓制的拙劣,便是懷了孩子之後眼中每日劇增的驚恐之意,讓人看著便厭煩的很,看來是時候找一個合適的人頂替了,只等這個孩子生下來。
太后的目光一直停在許皇后的腹部,那犀利神色讓許皇后不禁縮了縮身子,對著太后的目光臉上顯出幾分僵直的笑意。
“母后說的是,是皇兒考慮不周了。”泓祿斜倚在寬椅上,對著下面的西域男人揮了揮手道:“帶下去吧。”
西域男人慾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泓祿,最終還是抱著拳下去了。
看著那老虎被慢慢推下去,蘇清的心終於是緩緩落了地,她撫著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臟,低頭對埋在自己懷裡的燻蕁道:“燻蕁,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燻蕁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怯怯的看向不遠處的蘇淵,拽著蘇清衣角的手愈發纏緊了幾分。
“娘娘,您這壽禮…呵…”蘇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到了蘇清的位置,手裡拿著一紫檀木長體盒子,裡面裝著蘇清寫了大半月的佛經,那歪歪扭扭的字在燈光下尤為扭曲。
氣急敗壞的一把搶過蘇淵手裡的佛經,蘇清恨恨瞪了他一眼,剛想說話,耳際處卻是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巨吼。
一道黃黑身影匍匐在地,發出聲聲低吼,利落的鞭子聲不絕於耳,卻是抵擋不住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
“人,我先帶走了。”正當蘇清攬著尖叫的燻蕁打著哆嗦往後退的時候,耳邊突兀的聽到這麼一句話,懷裡一空,蘇清側頭,便看到蘇淵單手像嬰兒一樣的託著不斷掙扎的燻蕁,幾個大步子便不見了蹤影。
“蘇淵!”蘇清焦躁的朝著蘇淵離去的方向追了幾步,但是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聞到身後那近在咫尺的腥臭味,帶著一聲震天的吼聲和嘈雜的人群聲混在一起。
豁然回頭,蘇清看到直衝向首座之處的老虎,下意識的便撈過身側的琉璃燈往老虎處擲了過去。
琉璃燈打在地面上,碎成帶著流光的一片片碎片,飛竄的燭火星星點點的飄散開來,從老虎的尾巴上輕掃而過。
“嗷嗚…”尾巴上傳出一陣焦味,老虎愈發暴躁起來,那西域男人甩著手裡的長鞭,卻是一點都不起作用,反而被老虎雄壯的身子摔倒一邊,昏死過去。
“護駕,快來人護駕…”
“救命啊…啊…”
“來人哪,來人哪…”
紛雜的聲音伴隨著酒樽玉杯臺椅桌几的倒地聲,琉璃燈細碎一片,壽宴之上,完全變成了一片暗色,不遠處是禁衛軍匆忙趕來,鐵甲兵戩之聲不絕於耳。
蘇清縮著自己的身子在雜亂的人群之中被撞得七倒八歪,眼前是一片暗色,完全沒有一點光亮,只不遠處碩大的夜明珠散發著幽幽暗光,印出泓祿那張俊美的面容。
“嗷嗚…”
“救駕…”
蘇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去的,她只知道,她的眼中只有那個碩大的夜明珠,她跌跌撞撞的往那裡跑過去,其中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滿身都是酒菜血腥雜味。
“嗷嗚…”漸漸被禁衛軍包圍的老虎赤紅著雙目,碩大的身軀甩動著,身上遍佈傷口,在禁衛兵的兵器之下,愈發狂怒起來。
老虎前爪著地,後腿微動,流暢的身軀猛然前傾,在空中騰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啊…”許皇后眼看著猛撲過來的老虎,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肚子,發出驚聲尖叫,暈倒在寬椅之上。
泓祿端坐在首位,身形微動,嘴角似有若無的劃出一道痕跡。
“泓祿!”蘇清從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