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忙,我還是去駕校吧”。路德不以為意:“說了我最近沒事”。高悅看他真心誠意,不再推辭,說:“等我有了駕照可以開車,跟你分攤這輛車的費用和汽油錢”。路德很高興:“這樣太好了,你趕快學。我們可以有錢申請一個學生停車位,每次在街上臨時找地方停車真麻煩”。
高悅很快申請了學車證。路德把車開到附近的一個廢棄的大停車場。高悅興沖沖地練習。他的手、腳協調能力還行,在空曠的場地上開自動車也確實不是難事,晚上偏僻的路上車又不多,當天就上路開了幾圈。路德顯示出教育家風範,深入淺出,非常耐心、細緻,高悅犯再混蛋、再毀車的錯誤,他都和顏悅色,弄得高悅不好意思,說:“晚上回去,我好好‘補償’你一下”。
高悅把車開回大停車場的中心停下。路德一臉壞笑:“不錯不錯,你換檔攥控制柄的手法可真熟啊”。高悅作惡狠狠狀,右手掏啊掏,握住另一個“把柄” ,說:“我手勁很大,攥東西會攥得很緊”。路德不說話,大模大樣地躺在椅子上享受。
車裡響著好聽的音樂。天色漸晚,車窗外晚霞滿天,飛鳥歸林。廣大的空場之上,放眼過去一個其他人都沒有,只有幾根孤零零的燈柱。風從空場四周的松林吹來,樹葉在空地上打旋。高悅非常興奮,他湊過去,嘴裡低聲說:“I love you”。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把這三個英文詞連起來說。路德閉著眼睛聽,嘴角露出微笑。他的笑容真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高悅解開安全帶,儘量扭過去靠住路德。一時娓旎至極。
紙裡包不住火
高悅經常在路德的宿舍房間長時間逗留。路德特地買了高悅喜歡的萊普頓茶,但是買成了菊花口味。高悅開啟嚐了嚐,不喜歡。感謝之餘隨口抱怨一句。路德第二天又專門跑去換了普通綠茶。高悅挺感動。他平時油腔滑調,一旦感動,會笨嘴笨舌,傻呼呼地抱著綠茶,沒話找話:“昨天的茶我都開啟了你還能退啊”?路德理直氣壯:“我買錯了嘛”。
晚上,高悅在路德的房間裡做作業,然後上網。路德抱著他的筆記本計算機程式設計。高悅喝著茶,抬頭看盤腿坐在床上專心工作的路德。從這個角度看去,路德非常安靜,呼吸平緩,全神貫注。高悅湊近,從他的肩膀看過去。筆記本的螢幕上開滿了視窗,資料安靜而高速地流動。不同專業的東西,高悅完全不懂,不過他也編過程,知道工作中間最恨人打斷,所以忍著什麼都不幹。
過了一會,路德眼不抬、頭不轉,不動聲色地忽然問:“你看什麼呢”?高悅嘻皮笑臉地說:“看你的脖子”。路德又問:“你為什麼光看不動”?高悅撲上去抱他,路德被撲得四腳朝天摔在床上,笑道:“讓我先把計算機放好”。
兩人已經很熟,時常互相留宿。完事以後高悅很累,擠在路德床上過夜。路德非常喜歡從後面抱著高悅,象章魚一樣四肢齊上。
無論晚上怎麼折騰,路德都能在第二天早上準時起床。床太窄,高悅不可避免地被弄醒。路德從洗手間出來,嘩地開啟百葉窗,室內頓時大亮,太陽直曬高悅,不起來也不行,他迷糊地抱怨著去洗澡。出來的時候路德已經等得不耐煩:“快點,我上午要去學校的超級計算機上配置程式”。高悅嘴裡喊:“好”,抓過衣服襪子跳著腳趕快穿。好在他有先見之明,總在路德這裡放一套乾淨衣服備用。路德看他快好了,迫不及待地把他推出去,背起書包出門。
這麼早出門在學生裡是不多的。一般這個時候走廊絕對沒人。但是那天和路過的佛朗西斯科正打個對面。佛朗西斯科神態怪異,看過來。高悅心裡暗暗叫苦:他被路德粗魯地推出來,兩手在整理皮帶,襯衫釦子也沒有全扣好。路德在後面看不見外面,不客氣地嚷嚷著:“你什麼都慢”。這個狀態,只要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何況佛朗西斯科是個聰明透頂的人。
三人有點尷尬。佛朗西斯科畢竟不傻,只零點五秒的時間,就嘻嘻哈哈地走開,做純真兒童什麼都看不懂狀。高悅和路德無語,坐電梯下樓。
電梯裡,高悅想:要不要跟路德說出去住?一時不知如何開頭。路德先開口:“悅,你看,我們是否在外面找個房子,搬出學校宿舍”?高悅大喜點頭。
溫暖新家
學校附近的房子太貴,好在地鐵四通八達,只要在地鐵線上問題就不大。他們很快在幾站地鐵之外找到一個很好的公寓,一室一廳,在一棟十八層公寓大樓的第十五層,風景非常好。客廳兩面有大窗戶,一面衝無邊無際的樹林,一面遙對高樓大廈的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