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戀碟這才放下心來,之後又蠻橫地從許聽潮貼身處搜出芍藥做的蹩腳錦囊,細細觀看了一番,把許聽潮好一陣調笑。許聽潮尷尬不已,不過總覺得自己和芍藥的關係,似乎並不是姐姐說的那樣。
許戀碟又問起金丹的事情,許聽潮覺得不好解釋,索性張嘴吐出白黑青紅黃五粒金光環繞的金丹來,直把許戀碟看得目瞪口呆!一次結丹就是五顆,自家這弟弟究竟是什麼怪物?驚駭過後,就是驚喜,弟弟這金丹如此奇特,想來定是造化奇特,前途不可限量!
許聽潮又把那《五蘊譬喻經》給許戀碟複製了一份,許戀碟倒是收下了,不過表示不會去修煉。她說自己資質悟性都比不得許聽潮,只有專注於本門劍訣,才有機會晉階元神……
這姐弟二人過得溫馨愉快,襄城卻發生了好幾次儒道魔修士混戰,凡人軍隊的衝突,更是每天都有。褚逸夫把留在城中的阮清請出,每次都能大獲全勝,打得魔門修士不敢靠近襄城百里!胡人軍隊自然也是被夏軍殺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如此大好形勢,百里旭這驥州牧自是暗喜不已。
這天,阮清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找許聽潮,說是門內催促得緊,而且再三保證,許聽潮並沒有犯什麼大錯,自己也會跟其餘幾個同門共同承擔罪責,好不容易才把許戀碟說動。
許戀碟擺足了臉色,把許聽潮拉到屋中細細叮囑一番,又置辦了好些被服用品,最後才依依不捨地送到襄城之外百餘里。
“許師弟,你這姐姐護犢子得緊。可憐為兄只是來傳個話,卻平白糟了這許多白眼!你說,該如何補償我?”
師兄弟兩人遁出千里,阮清忽然哭喪著臉訴起苦來。
許聽潮詫異地看著這平日裡瀟灑不羈的師兄,嘴角不禁古怪地扯了扯:“我姐讓我去潮州一趟!”
這小子說完,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阮清,遁光一折,就向東南方飛遁而去。
“許師弟怎好如此?”阮清很快反應過來,架起遁光追到許聽潮身邊,“你讓為兄如何交待?”
許聽潮手一翻,取出個玉盒,朝阮清拋去。
阮清抓在手裡,開啟一看,只見三截拇指粗細的寸許長竹筍樣東西,靜靜躺在玉盒中,不由嘿嘿一笑:“許師弟好大的手筆!為兄就勉為其難地設法再拖延兩天吧!”
許聽潮嘴角一瞥,埋頭飛遁,不去理會這本性畢露的無良師兄……
這師兄弟二人,一個是元神,一個身負飛行異寶,遁速何等之快,但也足足飛遁了五九天,才進入明州地界。
“許師弟,可要回門中……”
阮清話沒說完,就駭然停住遁光,扭頭朝西北方向看去!
許聽潮也幾乎同時停下,滿臉震驚地看著西北方!
師兄弟兩人只見極遠處,一道漆黑如墨的合抱粗巨柱沖天而起,直直深入九天罡風中!高空肆虐的電弧,便是隔了如此之遠,也看得清清楚楚!
幾乎是同時,兩人腳下的土地中噴湧出無盡淡黑色的陰氣,朝西北方巨柱滾滾匯聚而去!
數十隻形象各異的鬼怪不知從何處生出,嘶聲咆哮著朝西北方飛遁。就算掠過村鎮上空,也不停留哪怕半刻,平日裡鮮活的生氣,似乎對它們失去了所有吸引力!
“她出來了!”
阮清神色凝重。
許聽潮面無表情地點頭。
“為兄打算先回門中一趟,師弟可要同行?”
許聽潮搖頭,也不等阮清同意,化作一團數百丈大小的五色雲霞,朝東南方飛馳而去,遁速快了數倍!
阮清倒也理解許聽潮的急切,那人一出,只怕這天下更要大亂了。畢竟是在自己師兄弟姐妹七人幫助下,欒五弟兄妹才將那人放出,也不知此番會承受怎樣的罪責?
耀目的清光一起,阮清已然改了方向,朝正南飛遁!
……
小半天之後,許聽潮已然來到百花島上空,凌空畫出一道傳音符。
那傳音符飛入水火元龍大陣不久,羅老道就分開大陣,站到許聽潮面前。
“咦?許師弟你的修為……”
“羅師兄,幫個忙!”
許聽潮不給這老道驚詫的時間,揮手丟擲兩個玉盒,就架起雲頭往西北飛奔!
羅老道攝住兩件東西,看著西北方,面露憂色。忽然,這老道嘆了口氣,袖袍一拂,兩個玉盒依次開啟。盒中分別是一隻拳頭大小,遍佈青碧符文的白蜘蛛,五段拇指粗的寸許長竹筍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