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肉,臉上有些雀斑,面相普通,笑容很淡,卻一點沒有卑躬屈膝的樣子。
夏長玉眼睛一亮,剛要張嘴,只見那人豎起一根手指抵住嘴唇,笑道:“馬上要除夕了,素聞夏公子口技卓越,為收復南朝立下大功,皇上還說要給您賞賜呢,這不,這狐裘大衣還是皇帝賞賜給太子殿下的呢,殿下借花獻佛卻給你送過來,皇上也沒說什麼……您這是要飛黃騰達了呢。”
小太監嘴裡說著,眼睛疼惜地撫摸夏長玉耳邊的銀絲,差點話說不完,露出些許馬腳,下一秒,他將夏長玉緊緊摟進了懷裡,用力之大,好像要把這人揉碎一般。
夏長玉沒了言語,瞪著眼睛,任由對方摟抱著,心臟跟鼓擂似的,都要跳出來了。
“夏公子,您這是太高興了,怎麼不說話兒?”
那人又捏捏夏長玉的手,夏長玉回過神,聲音有些顫抖,說道:“沒有,這是很久不說話了,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小太監眼睛裡全是心疼,樓得越發緊了,他附到夏長玉的耳邊聲音微乎其微喊了一聲,“師父。”
夏長玉聽到這真正的聲音後,瞬間紅了眼圈,雙臂有些顫抖地回摟這人。
成章……
這時,外面的侍衛敲敲門,“衣服放下便可以走了。”
小太監鬆開夏長玉,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東西,衝著門口說道:“好了,您歇著吧,小的這就回去覆命了。”
說罷,飛快地親了一口夏長玉的嘴唇,眼裡全是不捨,走到門口,又深深地看他一眼,要把他整個人刻下來似的。
門關上良久後,夏長玉才回過神,他深吸一口氣,將眼淚逼回去,他坐回床上,掏出那人塞到他手裡的東西。
正是俞斐燁跟他成親之日,他給熊孩子的荷包。
荷包裡放著半塊玉佩,上面刻著龍騰,還有纏著玉佩的青絲。
再往裡面摸了摸,還有一個小紙條。
上面寫著:回木屋後,再將此信物歸還於我。成章。
這是,承諾麼?
夏長玉緊緊握住那玉佩,心情五味雜陳,但是最後卻有些七上八下的,總覺得這皇宮要變天了,要有大事發生了。
過了一會,他將自己的玉佩也掏了出來,將他們拼湊在一起,除了有些舊,這跟沐雲松給他的那塊新做的,沒有分開的,幾乎一摸一樣。
夏長玉看著它們良久,最後將玉佩放到自己家鄉的那個位置,撩起下襬,雙膝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夏長玉深深撥出一口氣,將玉佩收起來,放到床上枕頭邊,走到燭臺前,將蠟燭都吹滅了,心想今晚能睡個好覺了,他嘴邊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
待轉過身後,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只見床榻上那合在一起的玉佩冒著淡淡的光暈。
夏長玉跑過去,拿起半塊玉佩,這時光暈倏地不見,他一怔,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接著他又拿起另外一塊玉佩,只見那玉佩又慢慢變亮。
如此,夏長玉又將玉佩分開,跟剛才一樣,光暈又沒有了。
夏長玉心裡咯噔一下子,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不禁吞了吞口水。
夏長玉慢慢回憶,他記得他跟俞斐燁在木屋成親的那晚,兩塊玉佩也再一起,但是並沒有發出光亮啊。
這是為何?
夏長玉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他不禁又想起自己穿越那天的情景。
這玉佩難道真跟他回家有著莫大的聯絡?
回家……
夏長玉長嘆一聲,如果真能回家,他,捨得麼?
帶著複雜的心情,夏長玉輾轉難眠。
翌日,夏長玉很早便醒了,或者說他根本一夜未眠,他活動了活動身體,掏出那玉佩,發現那光亮已經不見了。
看來,這光亮只有晚上才會冒出。
宮女們端著水盆走進來,給夏長玉沐浴更衣。
這時,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踹開。
宮女一見是太子,紛紛下跪行禮。
夏長玉雲淡風輕看著他,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都滾出去!”俞傳承大喝一聲。
宮女們臉瞬間變了顏色,紛紛告退,並關上了門。屋子一下子恢復了寧靜。
夏長玉氣定神閒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袖,看了看俞傳承,只見他雙頰酡紅,屋子裡又飄著酒味,看來這太子殿下沒少喝。今日跟平素那般真是判若兩人,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