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早前依附著慕青,在慕青消失這段時間又開始搖擺不定的,一個個都沒能逃過東輯事暗衛的刀下。午夜時分,經常會有滅門之禍。
殺神們來無影去無蹤,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
但因為不留痕跡,也是無跡可尋。所有人都疑心東輯事,卻拿不出實在的證據,也只能各自保命。何況這種案子,就算是京畿府,也不敢插手。生怕一個不慎,就惹來滅門之禍。
軒轅墨不吭聲,對於他而言,這些跳樑小醜般的朝臣倚老賣老,曾經在朝堂上沒少給他使絆子,如今也只是做作樣子。說是要嚴懲兇手,實則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慕青替自己清除障礙,而自己又不必趟這渾水。
來日就算出了事,也有慕青挑著,軒轅墨落得一身乾淨,又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如此一來,反倒好像慕青轉了性子,做了皇帝所有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隱隱之中,似乎有些異常。
遠離了京城的喧囂,離開那個所謂的政治權利中心,夏侯舞與洛英倒也落得自在。左不過沒瞧著夏侯淵與葉年追上來,還是不免空落落。這一對師徒,保不齊又去哪裡逍遙自在,全然不曾想過,不久之前,慕青發了瘋似得要殺了葉年。
洛英依舊與夏侯舞保持著距離,便是出了京城也是。
走到哪裡都是一人一間房,互不相犯。
夏侯舞死死跟著洛英,他去哪,她便去哪。
到底自己的命是夏侯舞用丹書鐵劵換回來的,洛英也不計較她跟著,只是不言不語全然好似換了一個人。家逢鉅變,誰都無法承受。何況還是誅滅九族,父親和長姐都死得這樣悽慘。
而他,連最後送一送都不可能。
皇帝下旨,洛雲中返鄉安葬,洛英想著回老家去也好,到底是落葉歸根。給父親守喪,也是做兒子的本分。如此想著,便沿著渭河邊走。沿著渭河皆是一些散落的漁村,及至盡頭,才是洛雲中的家鄉。
早年,洛雲中便是一名漁夫的後代,因為從軍後屢立戰功,才會慢慢走上這條光耀而血腥的路。
如今……
坐在渭河邊的石塊上,洛英凝神望著波濤洶湧的渭河,也不知在想什麼,只是一味的不說話。
陡然一顆石子落下,濺起水花溼了洛英的裙襬。他斂了神,自然明白能做這樣事情的,無疑便是夏侯舞。
果然不然,夏侯舞一下子從他背後竄出來,“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看,我從林子裡摘了好多野果子。嚐嚐看,可新鮮了。”說著,她顧自在水裡洗了一個果子遞給洛英。
洛英看了她一眼,也不接過,只是垂下眉睫。
撇撇嘴,夏侯舞只好作罷,卻是轉移了話題,“這裡倒是不錯,有山有水,你說如果在這裡久居下來,是不是很好?聽說你們老家也是這般境況,有什麼好玩的嗎?”
“山水不都一個模樣嗎?談不上好玩不好玩的。”洛英起身便繼續走。
夏侯舞拎了行囊跟在後頭,如此一來反倒像極了洛英的奴婢,他這廂大少爺的性子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她卻是死心塌地的緊跟不捨。
其實夏侯舞也知道,洛英並不願她跟著,若不是有著救命之恩在,他定然會趕她走。
不過那又怎樣,她都拋下一切了,還怕捂不燙這塊頑石?
“前面好像是個鎮子,天色漸暗,若然沒有客棧,我們便尋個人家投宿吧!”夏侯舞追上去。
洛英垂眉,點了點頭。
抬頭,是高高的牌坊,上頭寫著鳳凰鎮。
“這小小的鎮子,名字倒取得霸氣十足。”夏侯舞託著腮幫子自言自語,低頭卻看見洛英已經走了進去。
309。千里追殺
只聽得身旁有個纖細的身子躺了下來,還越抹越黑道,“我一個人睡著害怕,來跟你做個伴,左不過你也睡不著的,也好方便陪你說說話。”
洛英不說話,只是鬆了手上的被子,自己只佔了個被角。
身後的夏侯舞偷偷笑著,這樣的好意豈可辜負。鑽進被窩裡,背靠背躺著,這樣的畫面說不上曖昧,卻有一種暖透人心的溫馨。
“哎,我一直沒問你,當日在朝堂上,你為何要為我開脫,是不是對我也有心思?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為何現在要對我退避三舍?其實說實話,你這輩子,也就是遇見我,如果……”還不待她說完,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心裡涼了一下,到底他不願再提從前的事情。
都過去好一段日子了,他竟然還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