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上不捨移開的目光,這才相當滿意的走向了不久前少爺消失的方向。
派對開始了將近四十分鐘,周鵬跟他的新婚妻子才匆匆忙忙的趕到聚會現場。
博泰的胡董事長對於女兒女婿的姍姍來遲顯然大為不滿,只是當下不便發作,只得狠狠瞪了這兩人一眼,隨後便一言不發的拂袖而去。
剛剛陪同董事長兼總經理的胡亦璋完成與李承業行長關於商行重建案的初步接洽,結果不算理想。
對方對博泰拿出的誠意回應態度十分敷衍,雖然沒有講明,但言談間似乎更傾向於將工程交給實力更為雄厚的公司去做。
董事長對此十分窩火,而這兩個遲到的人擺明是撞到了槍口。
“有什麼辦法?路上堵車。”看了眼自己岳父憤然離去的背影,周鵬將自己的抱怨倒給了留下來的宋夕。
“你不會提前出發?”想起先前李承業向董事長道賀時,新婚夫婦居然不在場的尷尬,宋夕皺起眉頭,言辭間微露不滿。
“什麼事都有個意外,一家人,我想爸爸他會理解的。”未等周鵬回話,一旁挽著丈夫手臂的胡潔倒是先行開口,語句的重點完全都放在了“一家人”幾個字上。
顯然是不滿於平日裡胡董事長對這樣一個外人的過分賞識與提拔。
“宋夕也是著急,對了……商行的事跟李行長談過了?”察覺到妻子跟好友間的劍拔弩張,周鵬適時開口,連忙將話題轉移到了安全地帶。
“嗯,剛談過……”忽略來自胡潔的挑釁,宋夕開始回憶起先前的短暫商談,並描述了不算樂觀的結果推測。
當提及金海的時候,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先前那個與李承業交談時態度穩重又得體的安然。
很陌生,卻莫名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不禁迫切的想知道沒有自己參與的七年間對方都經歷些什麼,可惜……卻根本無法靠近。
忽然想起那天憤怒的來源,還有某場正在進行中的“相親”,不覺又心煩意亂起來。
而就在這時,大廳另一端憤怒的女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三人循著聲源處望去,便輕而易舉的發現了被潑得一身狼狽的戴家公子,以及那位正在發飆的聚會主角。
大家靜靜的關注著,直到少爺傲然離去。
隨後周鵬眼帶笑意打量著手握空酒杯,站在原地怒意未消的行長女兒,隨後有些幸災樂禍的回頭對宋夕說道:“也許情況未必如你料想的那麼糟糕,現在看來……博泰還是大有機會的。”
沒有聽見好友對自己說了些什麼,宋夕如今的注意力全部都飄到了已經離開自己視野的某人身上。
不知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心裡總有些放不下的擔心。
“我去下洗手間……”
於是稍稍遲疑了下,還是決定去找到當事人來問個究竟。
洗手間內
對著洗漱臺前的鏡子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黑色領結,看著鏡中這個不修邊幅的自己,少爺神情木然的彎下了身來。
當冷水潑到臉上,肆意的打溼衣襟以及額前的亂髮時,安然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對於今晚的表現絲毫沒有悔意,就好像回國至今的隱忍壓抑統統藉機釋放了一般,通體的舒爽。
關上水龍頭,抽出一旁的紙巾,少爺開始擦拭臉上多餘的水漬。
洗手間的門也在同一時刻被人推開。
“有人似乎剛剛得到了‘下流’的評價,感覺怎麼樣?”
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某人,心情大好的少爺回身靠坐在洗漱臺邊,毫不客氣的奪走了陶醉手中的威士忌。
一口酒下肚,才不屑的回應:“她脫光了衣服追我兩公里,我他媽回頭看她一眼,就算我下流。”
斜斜的倚在牆邊,聽完安然的話後,陶醉懶懶的發出悶笑。笑罷,才漫不經心的提及:“那生意呢?”
“把重建工程交給金海,這本來就是互利的事情,選擇最合適的合作伙伴才能事半功倍。如果非得把事情弄得跟金海高攀他們似的,還附帶個G點長到胃裡的女人……說實話,這生意我寧可不做。”
“呵呵,那你怎麼跟董事長交代?他可是希望你能憑藉舊商行的工程順利進入董事會的……”
“我欠他什麼交代?!反過來說,戴董事長居然給我攬了這麼一件差事,看來也不過爾爾。”
對出言不遜的某人揚起不置可否的笑容,陶醉換了個讓自己更舒服的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