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話。您不是一向最聽皇上的話嗎?如果您不聽話,皇上可是要罰您的!”
桂嬤嬤半哄半嚇,總算有了效果,小傢伙沒再堅持自己的執拗,順從地坐在溶月身旁的軟榻。
溶月見他不再扭勁,而是乖順下來。便給萬春做手勢,讓她就近把錦杌搬到靠近軟榻的下首,請桂嬤嬤坐。桂嬤嬤再次道謝,才半坐下去;目光時不時的柔和望向上首的大皇子。
小傢伙看來極依賴桂嬤嬤,見她就靠坐在自己的下首,抿緊的嘴角略展。羞赧露出個小漩渦的笑容。
溶月見他笑得可謂甜美,不由被那笑容感染,心裡也喜樂起來,吩咐萬春:“去拿些孩子喜歡吃的糕點和櫻桃汁來。”
萬春應是正要退去,又聽皇后補了句;“記得熱一熱櫻桃汁。”
萬春心裡一動,皇后娘娘這是記住了皇上的話嗎?
心裡想著,腳下卻不做停留。
很快,萬春就帶著宮女魚貫進來,擺了各種小巧誘人的點心在大皇子面前的几案;桂嬤嬤立刻起身,親自伺候,又是遞櫻桃汁,又是遞帕子,動作極為細心周到。
溶月也不說話,臉上帶著淺笑,安靜看著他們。小傢伙小口的吃著芙蓉酥,丁點碎屑都沒有沾到唇上。那慢條斯理、一派優雅的樣子,跟他的父親——皇帝大人簡直一模一樣。
溶月心嘆,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
等到小傢伙秀氣吃罷,桂嬤嬤重新落座,溶月才又說話:“嬤嬤突然帶著大皇子過來,不知皇上可有什麼吩咐?”
“回皇后娘娘,昨夜皇上吩咐老奴,帶大皇子過來別院。”
桂嬤嬤虛坐在杌上,脊背挺直,肅聲答道:“皇上說,讓皇后娘娘照顧大殿下一陣子。”
說完看了看大皇子,對他安慰似的笑笑,接著道:“皇上還吩咐,皇后娘娘丹青畫的好,有時間就請皇后娘娘教導大殿下一二。”
溶月不由鬱悶氣結:這下,不僅成了保姆,還要兼職家庭教師!
一陣子?
這個一陣子是一天一月還是一年?
轉念一想,更覺事情來得蹊蹺,隱隱不安起來。聯想到皇帝昨日突然回宮,溶月目光變得肅然,聲音不由發沉:“可是出了什麼事?皇上可好?”
桂嬤嬤微微垂目,模稜兩可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老奴不知。皇上今日一早,就去了西北。”
溶月錯愕,原來皇帝昨日突然離開別院是因為西北!
西北,不是說謝進已經勝券在握麼?皇帝怎麼突然去了西北?到底西北出了什麼事,至於皇帝親征前往?大皇子作為皇帝目前唯一的子嗣,攸關江山社稷,為何皇帝要把他交給自己?皇帝這是挖了什麼陷阱給自己?
下意識地,溶月就想找出這突發事件背後的陷阱和危機。但念頭如麻,她一時卻尋不到那條至關重要的關鍵線索。一陣心亂,溶月不由斂去笑容,靜想出神。
正廳裡突然的安靜,第一時間就被大皇子敏銳覺察,小傢伙有些忐忑的左瞅右窺;下首的桂嬤嬤微笑望著他,安慰性地拍拍他手。
小傢伙又斜睨溶月一眼,見她的臉上早沒了笑容、換做一臉正經嚴肅。小傢伙下意識、就握起了拳頭。
桂嬤嬤見狀,輕咳一聲。被驚醒的溶月,抱歉朝小傢伙笑笑。小傢伙卻紅了臉,急忙躲開她的視線。
溶月不由一笑;還真是個彆扭的小傢伙!
“楨佑熟悉嬤嬤,還的請你繼續多費心。本宮讓萬春帶兩個宮女跟著嬤嬤,幫你分些擔子,這樣安排可好?”
“老奴謹聽皇后娘娘安排。”
“住的地方,別院楨佑可有熟悉的地方?”
“皇上吩咐了,讓老奴帶著大殿下,就住在皇后娘娘的春暉堂。”
桂嬤嬤看著皇后眼中的訝異,不動聲色繼續道:“皇上說,住得近些,照顧起來也方便。”
溶月壓下心裡的困惑不安,帶著淺笑道:“那就聽皇上的吩咐。”回頭看著萬春說:“去把南苑收拾出來,那裡涼快些。”
一臉驚異不定的萬春聽到吩咐,連忙應是退去安排。
溶月知道自己無形中,又跌進了皇帝網織的某個未知裡,不知道是刀山還是火海?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她斂神想過當下要面對的相關細節;“本宮因禮佛,吃的簡單,楨佑喜歡吃什麼,嬤嬤都熟悉。春暉堂小廚房就交給嬤嬤了。你需要什麼,只管和萬春或黃總管說。”
“是!”
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