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方面是兩個人。
啊,只有一個人。
“各位好漢。”雷九指馬上機靈地彈開,與眾人站在一起,又是拱手又是作揖道:“大家也看見了,我跟他不是很熟,一直以為,他是上京考狀元的‘鄉貢’,誰不知他竟然是一個馬賊,大家小心點,千萬別跟他喝花酒,小心他在唱‘十八摸’的時候摸錯了……”
眾人一看,差點沒有讓這個喝花酒專門吃白食有事上門則快快溜人的沒義氣的傢伙激瘦,一個人做人無恥點就算了,可是不能無恥到這個程度。
朋友有難,他竟然想抽身而走,這算什麼?
不過,眾人也只是於心中激憤,在面前京兆聯高手的橫行霸道,他們自然不會強作出頭鳥。
“滾!”那些打手一看雷九指不願多管閒事,自然也樂見其行,不過口頭上還是聲色俱厲,喝道:“不管你是不是同夥,你給大爺們小心點,若是你敢招惹大爺們,就有你好看。姓雍的,你人贓俱獲,還有什麼好說的?”
“本大爺一輩子只搶別人的,還沒有別人敢搶本大爺的東西。”徐子陵冷笑一聲。
他把外衣脫下,露出一身的勁裝,還有雙手上古怪的鐵護臂,紋有青龍的手背緩緩握成拳頭,隨即,又變成一個古怪的手勢,似鳳眼拳,又似螳螂拳,可是,明眼人一看,兩者皆不是,大家個個極是好奇,到底那種手勢是代表什麼呢?
通臂拳?不像,鐵線拳?也不像。
到底,這一種古怪的手勢,是什麼拳法呢?
徐子陵膽子簡直包天,他一個人,不但不防禦,還向對方六個人撲過去。不過,讓眾人失望的是,他雖然膽大,可是手下功夫卻是不濟,在撲到半路的時候,竟然不知讓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那四個突厥人與兩個漢人武士一見,即大喜。
眼色使動,兩個突厥人飛身撲上,如鷹撲食。
另外兩個迅速繞過另一邊,意恐徐子陵打不過而遁逃,一個漢人武士負責看住雷九指,另一為首者,則雙手交叉,在觀看事態變化。
眾人一看這些京兆聯高手的默契配合,又看徐子陵的三腳貓功夫,不看可知結果,大感掃興。
“好酒。”徐子陵踉踉蹌蹌,忽然出奇地帶點醉意地道:“你們……也……也來……跟本大爺喝……喝……喝上一杯嗎?好,那……那……就敬你們一杯……杯……”
徐子陵的身形似醉漢般搖晃,搖搖欲墜,不過卻差之絲毫地躲過兩名突厥人的鐵拳飛爪,扭腰,側身半旋,將手遞向敵人的嘴邊,彷彿那隻空無一物的手裡握著的,正有一杯酒似的,眾人之中,不少人有一絲絲明悟,徐子陵那個古怪手勢,不是鳳眼拳,不是螳螂拳,而是握酒杯的手勢。
一手頗帶酒意地伸出,似醉掬無力,腳步踉蹌,簡直不成章法。
不過,在如此笨拙和緩慢地拳法之中,那名身形如狼般迅疾的突厥人卻躲之不及,讓那緩緩的一拳打中面門,更讓人驚訝的是,突厥武士出了名蠻壯,出了名瘋狂,出了名頑抗,可是這個人卻沒有表現出這種突厥人的性格來。
相反,他整個人一滯,頭一仰,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再也一動不動。
只不過中了一招,就讓人收拾了。
這簡直不可能,他只不過面門輕輕中了一拳,根本就沒有發出巨響,也沒有什麼骨頭碎裂的聲音,怎麼可能會一下子倒地昏厥,暈迷不醒呢?
眾人大驚,細看。
只見那個突厥人牙齒盡碎,口鼻崩陷,鮮血如泉噴湧。他雙目翻白,一擊之下,就已經重創倒地,暈厥不醒。不過他不是最慘的,他的另一個同伴,他讓徐子陵一個失足,半身一靠,後腦一砸,那個突厥人的胸口頓時讓摔下來的徐子陵砸出一個片陷凹。
那個突厥人雙膝酥軟,跪在地上,捧著胸口,全身抽搐,似乎想把內臟都吐出來,可是,彷彿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是拼命地張著嘴巴。
腳步搖晃之間,徐子陵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帶點醉意地,用手點著那個突厥人道:“看來你……你……你的酒量不……不……不怎麼樣好!一杯就倒了。不用求饒,不喝……喝……就算了……本大爺知道……你是個……孬種就行。”
一看同伴讓敵人重創又汙辱,兩個突厥人勃然大怒。
不過他們馬上抽出腰間的彎刀,如兇狼露出森森的利齒,直向徐子陵噬去。
徐子陵打了一個呵欠,彷彿困極而眠,整個人就直挺挺地倒地。四肢伸展的,奇巧地倒在一個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