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將要變了。
洛陽城外,徐子陵的大帳之中。因為徐子陵在皇城之內,沈落雁作為副軍師高居帳中首位,她的邊上是幾乎從不出席參議的單琬晶和商秀珣,左側是大夏軍的統領劉黑闥和副將崔冬,右側是江淮軍大總管杜伏威和降將杜幹木。杜伏威下面有大鄭軍的楊公卿麻常。甚至王玄恕玲瓏嬌等皆有出席,劉黑闥的下邊則是翟嬌和宣永,最後帳門口坐著跋鋒寒和宋師道兩個。他們兩個雖然平時不願意參議政事,但今天晚上例外。
因為,今天來了客人。
客人有很多種,有受歡迎的,有不受歡迎的,也有讓人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才最協當的。
今天晚上來地客人。就是這第三種人。
沈落雁的面前不遠,擺出几席,美酒熟肉俱全,但客人沒有人去動,顯然,這一種客人並不是為了吃喝而來的。他們的目的,是有其它。席中以一個高大威武膚如古銅目厲如刀的武將為首,他的身邊伴著一個紅衣如火冷豔如霜背後還倒插了一把火焰般紅拂塵的女子。
另一席上坐著個面如冠玉地英俊青年,邊上伴坐的是一個稍為瘦削有若女子般秀氣的斯文男子。
“徐公子不在。”只聽那個瘦弱秀氣有如女子一般的斯文男子微微咳嗽一下道:“沈軍師如能做主也是一樣,徐公子能將諸事重託。此事自然也能做主。萬望沈軍師及諸位多加思慮,作出決議。我等可靜待佳音 ,久等亦可。”
“久聞長孫無忌公子大名。”劉黑闥大笑道。“聞說長孫公子才武雙全,智冠天下,想不到公子的詞鋒也如此犀利,真是見名尤勝聞名,佩服!”
“秦王真是人才濟濟!”杜伏威也哈哈大笑道:“派來做為使者就是四個高手,可嘆本總管至今身邊不得一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不過秦王一派就是四位高手。又趁徐小混混不在,莫非要用人多欺壓小混混的小嬌妻?本總管與徐小混混出身相同,說不得也要幫一下口的。四位請不要侍強凌弱,否則難免風度有失於世人之前。”
“大總管過慮了。”面如冠玉般的英俊青年微微一笑,道:“我等既為使者。又豈會做出失禮之舉?本來
此次只派李將軍及紅拂姑娘前來,可是龐玉及長孫公子對徐公子慕名已久,恨不得一睹真顏。故一偕前來 此地拜訪。秦王殿下視徐公子如兄弟,我等如何會有絲毫不敬?”
“讓他出來。”紅拂說話可不會客氣。她冷哼道:“你們做不了主,就讓他出來!”
“夫君在皇城之內守城。”沈落雁淡淡地道:“李夫人想見他,待我等大破李密之後,自然可見。至於李將軍剛才所說之事,就算夫君在此,也得與眾將商量,甚至上稟鄭王,如何能夠獨斷專行?”
“此事重大,三思而慮也是合理。”那個高大威武目厲如刀的李靖沉聲道:“但是此事宜急不宜緩,一旦李官兵大敗,洛陽城陷,那麼此事必有波折,到時再議,恐怕為時已晚。故秦王讓我等前來,及早與徐公子商討此事。雖然徐公子不在,可是諸位皆為親人手足,也可替徐公子一決。”
“越王侗離去也罷。”沈落雁長目微合,淡然道:“所有宮人一併也無有不可。只是獨孤家與鄭王乃世仇對頭,一旦讓他們離城,到時鄭王責難夫君,可能怒極而斬,或削職,或逐離。我們打生打死,最後可能落得如此之收場。你們秦王殿下,就是如此對待我家夫君為兄弟的?”
“徐公子為鄭王之臂,如何會有此等之危?”那個文弱秀氣地長孫無忌微咳一聲,輕笑道:“沈軍師過於憂心而危言聳聽也!”
“真是奇怪了。”杜伏威大笑而問道:“雖然主事的是徐小混混,可是本總管也有份出兵,劉將軍也兵出洛陽,你們為什麼不問問我們的意見?莫非你們視我們江淮軍和大夏軍無物?”
“不敢。”寵玉拱手恭敬地道:“秦王殿下對大總管及劉將軍向來敬重,我等屬下豈會有半分不敬?”
“請大總管劉將軍兩位思及殿下苦心,與沈軍師早下決定,此量宜早不宜遲。”目厲如刀的李靖起身向四周團團一拱,道:“我軍剛剛探知,突厥人已經斷絕與李密之前的合議,李密出城之日屈指可計。秦王估計,於三天之內,瓦崗軍必然乘風雪出城,重返滎陽。”
“滎陽已經改旗換幟。李密重歸可能不大。”劉黑闥搖搖頭道:“他是想繞道去攻擊宇文閥或者長白知世郎吧?雖然路途遙遠,李密此舉乃是行險一搏。只因如果突厥人與他斷了和議,如果你們大唐軍又不接受他的殘軍,天下間除此兩地之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