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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6部分

郭業明白,這老小子指的是刑訊逼供。以他這種積年老吏的手段,包管能讓刑文昭既不傷皮肉,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時候,想要什麼口供,就是什麼口供。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道:“還是不妥。這招對付一般人還行,但是岑文昭……雖然他官職低位,但是他背後的人可不簡單。你要是對他用了什麼陰私的手段,可過不了那個大人物那一關。”

文四海滿不在乎地說道:“小老兒知道岑文昭是仗了誰的勢,不就是岑文字嗎?岑文字現為中書侍郎,雖然也算位高權重,但跟您比可差得遠啦,不足為慮。”

文四海可以不在乎岑文字,郭業卻不能不在乎。

中書侍郎,還有個名號叫做副中書令。換言之,就是副丞相。要是換算成後世的官職,跟國務院副總理也差不多。足以和郭業的禮部尚書分庭抗禮。要是郭業沒有領軍衛府和不良人的兼職,比起人家岑文字來,還真沒啥優勢。

郭業面色一肅,道:“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本官是想判許元化贏,岑文昭輸。不但要讓岑文昭輸,而且還要判的讓岑文字心服口服。你剛才那個辦法,連本官聽了都覺得有些勉強,就更不用說岑文字了。你要是就這點本事,那也就只能看看大門了。”

“別!小人有辦法,小人一定有辦法。”文四海心思急轉,一拍大腿,道:“有了!”

“這麼快?到底是什麼辦法?”

文四海道:“小人的這個辦法就是,欲擒故縱。邢文昭不是說根本就不關賭博的事兒,有典妻文契為證嗎?咱們就拿這個典妻文契說事兒!秦國公,您知不知道,按照《貞觀律》,這個典妻也為違法的。”

“還有這事兒?你給我說道說道。”

“《貞觀律》中有這麼一條:和買人妻及嫁之者,各徙二年,妾減二等,各離之,即夫自嫁者亦同。有了這個典妻文書,刑文昭和買人妻之事,就是板上釘釘。您判他兩年流刑毫無問題。”

“真的假的?岑文昭怎麼說也是朝廷的校書郎,怎麼會如此明知故犯。留了這麼大一個把柄?”

文四海道:“這條律令,乃是咱們大唐的首創,前朝所無,不是深研律令之人還真不知道。別說是刑文昭了,就是小老兒,倉促之間也沒想起來。”

郭業滿意地說道:“行啊,文老頭,這個辦法好。既不用刑訊逼供,又沒有推翻岑文昭的供詞,完全是順水推舟。就是見了岑文字,本官也有話說。對了,你到底多大年紀了?”

“小老兒四十有六。”

“四十六?按說年紀也不算太大,怎麼現在這麼多白頭髮?”

“唉,說來慚愧。自從罷官之後,小老頭就如同伍子胥過昭關,一夜白頭。”

“你也真夠不容易的。這樣吧,本官看你的確有些才華,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看大門了。”

“那我官復原職?”

“你想得美!六品官的起復,怎麼也要經過吏部,哪能本官一言而決?”

文四海笑嘻嘻得說道:“以秦國公的身份地位,給吏部那邊遞個話,難道他們還敢推三阻四不成?”

“吏部那邊是沒問題,但是為一個貪汙受賄之人求情,本官張不開那個嘴。”

“那您的意思是……”

“本官授予你開封府判官之職。”

“判官?這個……不大合規矩吧。”

所謂判官,在初唐,並不是一個正式的官職。一般是擔任臨時職務的大臣,或者是出征的將帥,臨時從中級官員中選擇一兩個人作為自己的副手,協助自己處理公務。說白了,此時的判官,大概就相當於明清時的師爺,只是官員自己的幕僚。

長安令,乃是朝廷的常設官職,一應佐官俱全,就是主官不在,都可以正常運轉,所以,按照道理來說,根本就不應該有一個長安府判官。有人較起真來,文四海的這個判官分分鐘就得被拿下。

郭業之所以這麼安排,一方面是因為判官一職不用經過吏部,他自己就可以直接任命。另一方面,卻是對文四海的人品不大放心,不敢給他正經官做。

郭業微微一笑,道:“這的確是不怎麼合規矩,你要是不滿意……可以不幹!”

“願意!怎麼能不願意呢?當別的官那是為大唐朝廷效力,當判官卻是為秦國公效力。秦國公,小老兒以後就是您的人啦!”

“呃……你要是再說是我的人,連這個判官也別想做了!”

……

……

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