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斷定了;尹長卿素來蒼白的臉上兀地隱現出一抹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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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尹長卿走出院外,藍悠一臉嘆然:“素涵,你男人對你可真好。”
素涵笑笑不語,猶自甜蜜。
昊兒一揚下巴,面有得意:“爹爹當然對孃親好了。”扭頭爬上炕,拱進素涵的懷裡,暗示性的問:“孃親,以後你跟爹爹都會這麼好的,對不對?”
素涵抱住昊兒,被他這話問得有些不好意思。難道周圍的人都覺得尹長卿對她很好麼?他們,有這麼明顯麼?
“嗯……當然會的。”
藍悠按著胳膊靠坐在東屋唯一的一把木頭椅子上,疼的齜牙咧嘴:“嘿,這一跤摔得我可真痛,這胳膊看來是得養個好一陣子了。”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藍悠,我看你的胳膊沒個三個月,是好不利索的。”
“唉,可惜這樣我就不能出去打獵了。”藍悠撅嘴。
素涵卻笑道:“哪有女孩子整天想著去深山野林裡狩獵的,多嚇人。”
昊兒看看藍悠,又看看素涵,不解道:“孃親,她到底是誰啊?”
“這是藍悠,以後,你要叫她藍悠姐姐,知道嗎?”素涵摸了摸昊兒的後腦勺,解釋道。
昊兒“哦”了一聲,然後又問:“藍悠姐姐是從哪裡來的?怎麼穿得這麼怪?”
藍悠自下山便一路上受到了不少人的打量,這下更是被昊兒當面說了“怪”,但她不僅神色平常,還滿不在乎的一歪腦袋:“山上來的。”
昊兒眨眨眼睛,被這個答案噎得沒了聲音。什麼叫做山上來的?她,難道是野人不成?
素涵無奈:“但話說回來,我也很想知道,藍悠你的故鄉在哪裡,為什麼會一個人到了山裡生活?”
“我出生在旬州和益州的交界處。*。**/*”藍悠倚著牆壁,有點累了,無精打采道:“我家原本就是獵戶,後來……”
“後來?”
“……十多年前,大周發生了一場世上罕見的饑荒,這你應該知道吧?”
素涵想了想,藍悠說的,貌似同是之前秦嫂子跟她提到過的那場饑荒:“是,這個我知道。”
“太多太多的人吃不飽飯了,那時,孃親都不敢讓我出門,說是外面餓殍遍野,決不能讓我一個女娃娃看見。”藍悠笑笑,“我家是獵戶,不靠莊稼養活自己,所以並未太受影響。爹爹的狩獵技術極好,那段日子裡,雖然過得緊巴巴,但不至於像其他家那樣,困難到要賣兒賣女。”
昊兒年齡小,也沒經歷過饑荒,沒什麼畏怖,但聽見“賣兒賣女”四字,他還是有點憋悶,接茬道:“孃親,我聽說,原來村東頭的梅子的大哥就是這麼被賣掉的。”
素涵忙安慰昊兒:“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的確,不少家的娃娃都是那個時候給賣掉了。”藍悠閉上了眼睛,“那個時候,想要活下去真的很難。因為沒有糧,所以那一年,處處是流匪和暴民,十分不太平。而我的爹爹和孃親……也就在那個時候,被闖入家門的強盜給殺害了。”
“藍悠……”
“藍悠姐姐……”
藍悠睜開眼睛,蒼白的笑笑:“呵呵,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都不太記得了……”她拂拂耳邊的碎髮,“總之,當時因為我躲在櫃子裡,所以勉強逃過了一劫。但流匪奪走了我家的一切銀兩、食物,我離了家也沒有地方可去,後來一個人四處乞討、流浪,還被人販子給拐跑過。”
藍悠說到這,似想起了什麼,眼睛裡忽地一亮:“要不是遇見了他,我可能都活不下去了。”
藍悠說的那個“他”應該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人吧,素涵問:“是‘他’把你從人販子那裡救出來的嗎?”
“是啊,當時人販子帶著我們這些小孩,正好路過了上華村附近。是他把我救了出來的,還拉著我,把我藏在了那片山上,讓我在那等他。”
“只是這樣?所以你就一直等著?”素涵驚訝道。這藍悠,竟只為了一句話而等了十多年?
藍悠沒有馬上回答,她面色黯然,模模糊糊的說:“我…一定要再見他一面的,我要知道他平安無事……”藍悠撫上自己臉頰處的傷疤,那裡彷彿又火辣辣的痛了起來。
素涵沒有聽清她在講什麼,但見藍悠神色不對,便沒再刨根問底。
昊兒對她們的談話不感興趣,也分不清藍悠姐姐到底是在等誰,他頗是無趣的下了炕,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