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溫羽凡再度出現在了最初的餐桌前。眼前,依舊是剝了一半的龍蝦殼。而侯爵則是坐在對面,重新拿起紅酒瓶,給她倒了點酒。
“對不起……”溫羽凡連忙說道:“我……”
“你不用道歉。”侯爵將紅酒倒入溫羽凡的酒杯內的三分之二左右,將酒瓶取回,“適度的紅酒對安神有好處。”
侯爵雖然給人的感覺很冰冷,但是,溫羽凡反而卻不會有半點反感的感覺。
“是……”
溫羽凡端起酒杯,又啜飲了一口。
這紅酒極為醇厚,緩緩流淌在喉嚨間,給她一種渾身都溫暖起來的感覺。無法相信,這居然是夢。
不過仔細想想,對侯爵而言,這夢和現實本就是可以發生轉換的。
“這是,哪裡的酒?”溫羽凡忽然說:“這酒應該不是憑空創造的吧?”
“我曾祖父釀造的酒。”
溫羽凡並不懂任何的外語,所以她對酒瓶上的標籤完全看不懂。她聽說過侯爵的身份是歐洲的一名華裔的貴族,而葡萄酒也是貴族非常喜愛之物。只可惜她對品酒瞭解得不多,如果是雨朔的話,應該會有很多這方面的知識,聽她說她周遊過很多國家,會多門外語,也對很多國家的風俗,傳說,飲食等都如數家珍。
“那麼久的酒……不能浪費了,我要好好品味一下。”
品味著這年代久遠的香醇紅酒,溫羽凡有了一股很滿足的味道。
“剛才的夢……”溫羽凡雖然在極力抑制,但是她拿著紅酒杯的手,依舊還是有些止不住地顫抖,“無法用詛咒之物的情況下。我感覺很難過去。”
“你只需要想成是你的夢就可以。”
“我知道,但是,時間上太短暫了。”
“這和時間無關。純粹是精神和意志的問題,你的天賦足以做到。而且,我必須先保證你可以在下一部恐怖片活下來。”
“是因為十度影院的人,還是電影本身的難度?”
“都有。”侯爵說到這,接著看了看手中的懷錶。說:“我再給你九分鐘的時間。”
溫羽凡的手劇烈一顫,但是臉上並沒有表露出驚訝。她習慣了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真正的自我,隱藏起真正的內心。但是,侯爵又怎會看不出來。
溫羽凡試圖將心安定下來。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是,那無助的恐怖感卻是真實的。沒有任何可以施以援手的人,也沒有任何外力可以藉助。最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需要多麼漫長的時間。才能夠真正成功。如果一直這樣失敗下去的話,她甚至擔心是否會觸怒侯爵。
“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侯爵?”
溫羽凡此時也只好說一些話來分散自身注意力了。
“只要不是我不能回答的機密。”
面對侯爵的這個回答,溫羽凡便是直接問道:“你說葉想成為了很有天賦的鬼差,但是,僅僅是這樣。就值得你特意花費時間來培養我嗎?”
“你為什麼不自己問他?”
“他回來後,就直接去休息了。而且我總感覺他變得很怪異……”
“他醒來後會告訴你的。”
對侯爵而言,他並不打算告訴溫羽凡太多的細節。即使她是被他安排保護葉想的人。人都是很難捉摸的,這世界上最無法控制和計算的就是人性。所以,無論是對任何人,侯爵都會選擇留一手,而不會給予百分百的絕對信賴。他預先已經用劇本資訊告誡過葉想,對本影院的人,除了最高決策的方冷和中級靈媒白雨朔,其他人都不要說這件事,僅僅謊稱是鬼差能力獲得了進化。
而至於選擇溫羽凡來保護葉想,不是因為侯爵信賴她。而是因為她是唯一吻合條件的人。
僅此而已。
所以,如果將來有一天,她反過來會對葉想造成傷害。那麼侯爵同樣也可以立即殺了她。
只要是在夢的世界裡面。
溫羽凡自然無法再繼續問下去了。她也很想知道,葉想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總感覺,一切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但既然侯爵不開口,她也沒有辦法。
“好吧。我知道了。不過,僅僅只是想著這是我的夢就可以了?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比如藉助詛咒之物進行輔助?”
“沒有。這是純粹的詛咒,甚至不需要依附於任何實質物體。”
“沒有實質物體?那還算是‘詛咒之物’?”
“最可怕的詛咒,存在形式都是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