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玖總想找機會把沈北戰推倒。
可是這糙漢卻心細如塵,總擔心加劇她那好得七七八八的傷,不管如何引誘,就是不肯碰她。
茶玖氣得鼓起腮幫子吹額髮,卻拿他無可奈何。
系統也忍不住感嘆:“沈北戰自制力實在太強了,我的催情藥劑連牛馬吃了也得奮戰一天一夜,沈北戰硬是扛過去了好幾次。”
“不是,你把牛馬用的藥給他用?”
“嘿嘿。”系統笑得心虛,“系統出品,人畜通用,沒事的,沒事的。”
不過等來等去,總算叫茶玖等到一個機會。
……
皇后舉辦了賞春宴,邀請了各家貴客進宮。
宋衡和楚夢婉也在其中。
楚夢婉一直和宋衡暗通款曲,此時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茶玖的名聲徹底敗壞,這樣她就可以儘快嫁入宋家。
“那件事情安排好了沒有?”楚夢婉一邊挑著進宮赴宴的衣裳,一邊詢問身邊的奶孃陳氏。
陳氏回道:“準備好了,先王爺還有些老人在宮裡當差,雖然不是什麼重要職位,但是用來這次對付承徽公主,儘夠了。”
楚夢婉懷孕的事情,只有她身邊的丫鬟春曉,還有這位從小照看她長大的陳氏知道。
春曉十分忠心,因為擔憂主子顯懷,準備的宴會衣服都是寬鬆遮肚子的。
陳氏卻想得更加周全:“孩子兩個月還不會顯懷,你儘管去準備些好看修身的衣服便是,越是寬鬆,越是惹人懷疑。”
春曉只得重新準備衣服,嘆氣道:“郡主,您懷孕這件事情為何不能讓宋大人知道?只有我們在籌謀,吃力得很。”
楚夢婉態度堅決:“不行,在我嫁入宋家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宋大哥知道。”
她對宋衡的性格非常瞭解。
他雖然愛她,但如果知道她懷孕了,一定不會讓她留下這個孩子。
因為這樣要冒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一旦被發現,他們兩人的名譽和前程都會被毀掉。
可楚夢婉實在是捨不得這個孩子。
這可是她和宋大哥愛的見證啊。
想到這裡,楚夢婉算計茶玖的心更加迫切。
……
進宮之前,沈北戰把鬍子剃了。
茶玖站在馬車旁,見他頂著一張乾淨的臉,從庭院中飛舞著落花的樹下走來,不禁愣了神。
從前沈北戰的容貌被濃密的鬍子遮住,半分真容也瞧不見。
如今再看,束髮入墨,面容深峻。五官無有一處不精緻,無有一處不恰巧,多一分則嫌過,少一分則不足。
深邃的眉眼如寒星濺墨,高挺的鼻樑仿若被精心雕刻。
薄唇桀驁,頜線分明,整個人的氣勢更是如同冷刃出鞘。
說他是從天界踏雲下凡的戰神,也不為過。
連青黛和沉香見了,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誰說沈四將軍醜陋不堪?真是胡扯!
哪怕將這京城,不,將這楚國翻個底朝天,也難以找出比這更好看的人了。
沈北戰多年以來都以滿臉絡腮鬍的模樣示人,如今突然剃掉,十分不習慣。
他見茶玖總盯著自己的臉,便羞赧撓頭道:“我……剃了鬍子是不是很怪?”
茶玖搖頭,真心實意道:“丰神俊朗,天人之姿。所以你那‘鬼面將軍’的稱號到底從何而來?這閻羅殿裡還有這般容色俊美的男修羅?”
沈北戰聽出了茶玖在誇他,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許是我在戰場上殺敵的姿態過於駭人?有一戰我取了兩百多個敵軍人頭,渾身浴血,他們瞧著恐怖,便這樣稱呼我了。”
他還記得那場仗後,他恍如從血池裡走出,每根頭髮絲兒都滴著血,眼皮被幹了的血塊黏住,半開半闔,駭人非常。
可邊關城裡的百姓看見他,卻沒有絲毫害怕。
他們夾道相迎,飽含熱淚,年邁的老人拉著稚童跪下,指著他道:“瞧清楚了,這是保護我們的英雄將軍,蠻夷匪賊見了他,就能看見鬼面陰差從地府上來索命了。”
茶玖恍悟。
原來“鬼面”指的不是沈北戰長得醜,而是形容蠻族敵軍看見他,便知道死期已到。
此時,這位“鬼面將軍”卻對著馬車裡的佈置諸多挑剔。
“這墊子放得不夠厚,殿下傷勢還沒有好全,坐著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