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洛娃,我不耐煩聽她羅嗦,我只聽你的,你說應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洛娃雙拳緊握,手心裡已經全是冷汗,內心當然矛盾之極,因此猶豫再三,遲遲未決。
這時候無心和尚忽然高宣一聲佛號,大步走上前來:“這是我的罪孽,應該由我來清償,洛娃,只求你可憐你的教主一世受苦,今天就饒過了她吧。”
話音未了,他竟然猛地一掌拍上自己胸口,頓時張口噴血,隨即頹然坐倒在地,看來確實悔恨交加,真心一死以求解脫了。
這一下變化實在突然,所有人不禁都“啊”了一聲,魔教主更是頓足:“你、你又何必如此呢?”
無心對她慘然一笑:“但願以我一條性命,能瞭解你所有的苦難,阿彌陀佛”聽著聲音漸漸低微,他的神情也委靡了去,竟然已是奄奄一息。
“不要!”寧馨兒再也忍不住,驚呼著掙脫了寧巧嫣的手奔上前去,抱住了無心哭道,“你是我爹爹,你可不能死的呀!”
無心聽她叫出一聲“爹爹”,全身一顫,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看著她勉強低聲說:“你、你是我的女兒,這真是太好了,好極了”
“爹啊!”寧馨兒放聲大哭,“誰來救救我爹,哪個好心人救他,我不要他死啊”
遭遇這等變故,魔教主臉色已是慘白,身體微微搖晃著,竟然邁不開腳步上來攙扶她,寧巧嫣就先她一步上去扶住了寧馨兒。
呂鳴鐵趕過來,想幫著把無心攙扶起來,卻忽然覺得耳邊一陣風過,倏忽之間無心沉重的身軀已被無相大師一手扶起,並隨即退了開去。緊接著他雙掌搭到無心胸前。
無相大師畢竟慈悲為懷,不忍見無心以死贖罪,也確信他是誠心悔過,當然要給他一條生路了。這就運起內功,替無心護住了心脈,不至於立時三刻一命嗚呼。
魔教主見了,不由鬆了口氣,欣喜地說:“好,你這個和尚總算有點良心,我、我多謝你了!”
她遭遇情變之後,性情越來越古怪孤傲,從不肯輕易服人,剛才也根本沒有把無相大師放在眼裡,這時卻居然肯為了無心跟無相大師軟語稱謝,可見她內心對無心終究情絲難以割捨。
轉過臉來,她又對仍在抽泣的寧馨兒說,“有少林方丈大師幫忙,你爹爹是不會死的了,你別哭,哭壞了身體豈不是糟糕了?”
“娘!”寧馨兒抽噎著回答,“爹不能死,娘也不能死的。”
魔教主哈哈一笑:“我不會死,乖女兒,我們一個都不會死,等這件事情一了,我便再也不願理會什麼教主的職務了,一家人團團圓圓快快樂樂地過日子,又有哪點不好了?”
“這可由不得你!”金如月一聲呵斥,“要團圓麼?也得到黃泉路上去再團圓。教中各位弟子,難道你們還要聽憑左青霜飛揚跋扈為所欲為麼?快點動手廢了她,快啊!”
“且慢!”洛娃終於出聲了。
金如月看著她氣勢洶洶:“你還有什麼包庇她罪責的話要講?教規頭一條就是不得欺瞞教眾,就是說破了天去,她也該死。”
洛娃說:“這個教規確實是”
一句話沒有說完,寧巧嫣忽然大聲替她接了下去:“確實是不通情理,呸!簡直是狗屁不通。”
金如月斜睨著她說:“外人又有什麼資格評論本教的教規了?”
“為什麼就不能?”寧巧嫣說,“天下人就評論得天下事,何況這事兒還關係到我的馨兒。”
“對對!”呂扣銀插上話來,“不單是伯母要說,我都想說上兩句的。不就是生了個女兒嘛?這又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大事,是女人嘛早晚要生孩子的,就是我和洛娃,將來恐怕要也多生他幾個,是兒子不錯,是女兒的話那就更加好了,旁邊人又有什麼資格來管頭管腳的了?”
“你、你給我少說兩句,行不行?”洛娃又氣又急,又羞他說話沒個正經,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寧巧嫣呵呵一笑:“其實魔教各位姑娘們大可以想想,教主平時的為人處事,對待你們又態度如何?我想應該是有如慈母般關愛有加吧?你們又何必拘泥於陳規陋俗,而一筆抹煞了她以前對你們的種種恩德?你們剛才也都聽見了,為了魔教,她所受的艱辛遠勝過他人百倍。”
金如月冷笑:“花言巧語,蠱惑人心,弟子們可不能聽信她的話。”
“但她確實說得對。”洛娃辯駁說,“教主對待我們何止不錯,簡直恩同再造,我們當中有相當多的人都是她一手撫養**的,如果不是因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