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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是愛我的!你為什麼愛她?她有著蛇蠍的心,她從出生的時候就該死!世上只有我一個存在就夠了!

銀月公主握了星星的寶劍抓了狂,在月的皇后和琉璃都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將劍刺穿了賀的胸膛。忽然,她自己也噴出血來。低頭看到,賀的手裡劍也深深地刺進自己的小腹。

你是……一個凡人……怎麼可能!

這是在獵龍的時候知道的……拜你那個寵物所賜,我明白了凡人對神物的攻擊雖然沒有效果,但是當神物殺了生的時候,它的神性便會消失……你才是那個心如蛇蠍的公主,為著如此自私的理由殺害了這麼多人。

不……我不是!我是月中最純潔的……唯一的公主……

馬巖龍:月傷(7)

血紅的月亮。

母親抱著自己奄奄一息的女兒。孩子……你怎麼這麼傻,母親也一樣愛著你啊……

將死的銀月公主,緊靠在母親的懷中,哭泣。

少女抱著自己奄奄一息的愛人。賀……你……

忍者的後代掏出沾滿鮮血的龍珠:本以為可以娶你,原來又是奢望。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吧,這裡……不適合你……

終結 月光

月的皇后帶著女兒回到月宮,站在水鏡前的國王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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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培源:涼山(1)

黃昏的時候我坐在一剁乾草上面仰望天空。乾草堆柔軟舒適,讓我流連忘返。每到這個時候我總是莫名其妙,我像一個無人管教的孩子,從日薄西山一直坐到夜色降臨。從我坐的地方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到臨水街上的一草一物。挑煤老人從黃昏深處走來,他光著膀子,渾身黝黑。橘黃色的夕陽將他的身體輪廓清晰裁剪出來。

頭頂有黑色鴿群飛過,它們張開翅膀,滑翔、盤旋,在我視線裡起起落落,充滿了誘惑的美感。我低下抬了許久的頭,微微發酸。恰好挑煤老人慢慢移近我的視線。我眯起眼睛看他走來,煤屑從擔子裡撒落,瀰漫的、灰濛濛一片,我捏緊了鼻子,不敢大口呼吸。

我看了一眼老人瘦弱的肩膀,然後跳下乾草堆,一蹦一跳,逃回了家。

這應該是我童年黃昏中的一個,平淡無奇得就像以往流逝在我生命裡的無數個黃昏,我渴望它能發生點故事,最好能讓我的生活起點波瀾,不再枯燥無味。可是天空晴朗,萬里無雲,母親告訴我,暴風雨來臨之前應該是烏雲密佈的。但此刻,我抬頭,只見天空遼闊高遠,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或許風雨還躲在某朵雲的後面吧。我這樣安慰自己,好給自己平靜如水的生活找一個勉強的藉口。生活本該有一些藉口的,我們總是這樣,讓藉口矇蔽日子,就像讓灰塵矇住了陶器一樣。一段漫長的時間過後,重新打磨,卻發現原本熟悉的生活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道理,是我在經歷了一段夢魘之後得出的。這樣一個夢魘,始於臨水街重複而單調的生活。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臨水街的生活節奏慢得像生了鏽的鐘表,看似沒有停止運動,卻走得生澀。臨水街上的每一個人,似乎表情都是僵硬的。我很少看到人們發出爽朗大聲的笑。每一個人總是沉默,不管是陰天還是晴天,即使是隔三岔五出現在臨水街上買粿汁的小販,他們職業性的吆喝聽起來也像被什麼隔噎著。抵達我耳朵裡的那些聲音過濾了一重又一重,最終成了某個午後慵懶的曲調。但是,我所熟知的那個挑煤老人卻不是這樣,他並沒有發出任何驚天動地的聲音,可在我聽來,扁擔搖晃發出的細微聲響卻令人著迷。它契合了某種旋律某種節奏,搖晃著我的黃昏我的蠢蠢欲動的心。我看到他每天勞作,扁擔韌性極好,兩頭的竹筐裡裝滿了碼得齊整的煤塊,隨著走動,煤塊微微晃動,煤屑便會因此稀稀拉拉地掉落下來。一直以來我都有這樣的幻覺,我總是拿這些黑色煤屑和家裡裝在布袋裡的麵粉作比較,我覺得,煤屑說白了就是染黑的麵粉。

我問母親,為什麼煤屑看起來像是黑色的麵粉?母親戳了戳我的腦袋,笑我說,小孩子淨問這些問題。她沒有給我任何實質性的回答。頓覺掃興,於是我託著下巴繼續冥想不著邊際的問題,可任憑我怎麼想也想不出結果。倒是灶上嫋嫋的炊煙香氣吸引了我。我饒有興致地拿起盛飯的長勺,飢腸轆轆讓我中斷了思考,關於煤屑和麵粉之間複雜的問題。

但我忘不了那個老人,在我有了記憶的那一刻起,挑煤老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地挑著擔子,走過我的白天,我的黑夜,我不知道他最終會走向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