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畢竟是被他們這一家人培養長大的,五十歲的人了,她也不忍心真的讓她受到嚴重懲戒,所以跑過去攙扶她起來,是出於真心。
“你要收拾誰?”海汐將驚魂未定的杜佳雲扶到沙發上坐下,寧千山隨即一個大步跟了過來,低頭,冷冷俯視著她。
“我沒有……”儘管被寧千山抓了一個正著,但杜佳雲還是妄想否認。
“爸,是我惹媽生了氣,媽不過是做個樣子嚇唬嚇唬我,您別誤會了。”海汐的心,硬的快也軟的快,見千山真生氣了,忙輕聲勸說,又給海瀾打了電話,讓海瀾將她帶走了。
顧忌到這裡是公司,寧千山雖然怒火沖天,還是隱忍了。
“昨天去哪兒了?”千山對海汐的語氣,同樣也不那麼友善。
“在韓家老宅借住了一晚。”
“你自己?”
海汐猶豫了一下,輕聲坦白:“還有韓諾。”
“你們……”
“什麼事情也沒有。爸,我有分寸。”
千山沉吟片刻,幽幽輕語:“其實有也無所謂。”
海汐驚了一下,千山輕聲嘆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接近韓諾,怎麼進入韓家?只靠酒會嗎?那樣,你連韓耀東的書房都進不去,你能得到什麼抓住他的把柄呢?”
海汐沉默了片刻,輕聲解釋:“可是爸爸,我不想為了報仇,出賣自己。”
“不是讓你出賣自己,是讓你懂得掌控男人,並有效利用男人。韓諾風/流,雖然對女人從不留戀,但是基本的君子風度還是有的。他身邊曾經有過的女人跟你比起來,真的連提鞋都不夠資格。海汐你如果想要得到韓諾的青睞,不是一件難事。試一試吧,有分寸的靠近他,別忘了,他是韓氏的副總,陳玉卿的總經理頭銜只是一個擺設,韓諾才是真正的公司實務操作者。”
“我的仇,和韓耀東有關,和韓諾韓霖無關,所以,我不想牽連到無辜的人。”
“只要他姓韓,他就沒有辦法無辜。有朝一日,我們狹路相逢拔刀相向的時候,你說,韓諾會不會避退三舍呢?作為韓家長子,他絕對不會!所以海汐,你的原則,在這兒,是多餘的。”
海汐輕輕咬唇,沒再試著解釋,寧千山也沒有再多說,又聊了幾句,就要離開。
海汐將他送到門口,忽然低聲喚了一聲:“等一下,爸爸!”
千山回頭,海汐走近他身邊,從他手臂上扯下一根長長的頭髮,輕聲問:“爸爸,這是誰的頭髮?您可不要告訴我,這是我媽的。我媽是捲髮,短的。”
千山眸光一凜,心裡“咯噔”一下,伸手接過來,緊緊攥在掌心,淡淡一笑,輕聲問:“你猜呢?”
“我媽知道,會跟您鬧的!”海汐壓低聲音,附耳打趣:“藏深一點兒哦!”
千山暗暗鬆了一口氣,淡淡一笑:“逢場作戲,無需隱藏。”
嘴裡這麼說著,那根長髮,卻被他悄悄塞進了口袋。
他不知道,聰明的海汐,已經看到了他的動作。千山離去後,海汐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雖然父母關係不好,她心知肚明,可是父親冷肅沉穩、重視名譽,這麼多年來,從未曾見父親跟其他女人一起出現過。這個女人,是他在應酬中遇到的,還是,他外面隱藏的外室?
海汐輕輕咬了咬唇,陡然生出幾分好奇來。
韶顏深夜才回到韓家,是助理把他送回去的。他以為今夜喝醉的人應該是自己,沒想到,更醉的,竟然是韓諾。
事業順風,情場得意,他需要買醉嗎?
韓家的樓頂上,酒瓶已經七倒八歪的,撂了一地,韓諾坐在地上,手臂趴在矮矮的欄杆上,雙腳垂落在樓板之外,定定的看向夜空。
天邊無光,夜色如水,也沒有看到浪漫的流星飛過,不曉得他在看什麼,還看的如此入神。
韶顏走近的時候,才發現,他是完全糊塗的。如果他再晚來幾分鐘,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從樓頂跌落下去。
韶顏出了一頭冷汗,酒也醒了一半,迅速將他拖了回來,叫了人,一起抬到他的臥室裡去。
衣服是韶顏幫他脫掉的,扔進浴缸的時候,他才恍惚有些意識,嘴裡含糊不清的喚著什麼,韶顏彎下腰,耳朵湊過去,聽到了那個讓他肝腸寸斷的名字。
“寧海汐……”
韶顏呆立在那裡,揮了揮手,遣退其他人,蹲在浴缸邊,一邊幫他清洗,一邊輕聲問:“寧海汐不在,你找她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