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滿屋子坐著的姬妾,卻無人敢回答她。“啪!”王爺忽然拍著桌子站了起來,神色不鬱。“查,給本王好好地查!一連三個人都小產,可笑趙王府日後竟連個繼承王位的人都沒有!”王爺顯然是怒了,蕭王府的小世子都已經兩歲了,他連個孩子都沒有。“王爺,是該好好查,不然都沒法和王家交代。只是此事不宜急躁,若是傳了出去。正品王妃的孩子都這麼不清不楚地沒了,那趙王府可真丟盡了顏面。”老夫人輕聲寬慰道,她的眉頭皺緊。王爺的眼光掃了一圈廳裡的姬妾,最終嘆了一口氣。“母親,兒子一向不理會後院的事兒,您看交給誰?”王爺徵詢地問道。老夫人瞥了一眼身邊的幾個女子,最終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這件事兒,我親自來查。”她的聲音冷若冰霜,眼睛再次掃了一圈。一個個被她看到的人都覺得渾身發冷,不由得低下頭去。阿九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低著頭嘴角彎起一個微笑的弧度。王妃孩子掉了,老夫人親自來查,可見其重視程度。“那就辛苦母親了。”王爺低聲說道,聲音裡充滿了疲憊。眾人散去的時候,王爺直接強撐著去上朝了。老夫人扶著王嬤嬤的手看王妃去了,其他姬妾則像是躲瘟疫一般,都各自回院子去了,誰都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成為懷疑物件。阿九回到芙蓉院的時候,已經瞧見秀姬坐在院子中央的椅子上等她。“你來得倒是早,我還以為走錯了院子。”阿九臉上帶著笑意,走上前去拉起她的手,只覺得秀姬的手十分涼。“大冷的天,坐在院子裡挨凍做什麼?”阿九有些嗔怪地說了一句,牽著她的手走進了裡屋。屋內的熱氣一下子氤氳而來,把兩個人蒼白的面色都弄得紅紅的。阿九跺了跺腳,倒了一杯熱茶塞進了秀姬的手中。“不快點回來做什麼,難不成還留在那裡,瞧著人家婆媳情意重?”秀姬撇了撇嘴,似乎才從冰凍之中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阿九被她逗得輕笑出聲,知道她是想起了當初斐姬就那麼不明不白地死了,連個解釋都沒有給斐家。現如今老夫人卻在顧忌著王家,真是雲泥之別。“別置氣了,總之她的孩子沒保住,也算是替你姐姐出了一口氣,慢慢來。”阿九伸手替她攏了攏微亂的髮髻,眼底閃過一絲憐惜。“說起來立秋上了王爺的床,是不是你從中做的手腳?”阿九坐正了身子,秀姬的手段她還是瞭解的,不管不顧的有一股衝勁。或許因為秀姬年紀還小,有些不計後果,只想著盡她最大的努力給敵人最致命的打擊。而立秋爬上了王爺的床,無異於斬掉了王妃的左右手,無論是吃穿用度,甚至別人送來的禮物,都有可能成為導致王妃小產的兇物。“我這人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立秋挺好一丫頭,趕明兒出府配上一個身家清白的管事兒都綽綽有餘。我把她推這火坑裡來作甚?”秀姬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顯然對於有人把立秋牽扯進來,感到十分的不恥。阿九笑著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不是你就行,你確定老夫人查不出那幅畫兒?”阿九收斂起嘴角的笑意,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秀姬將手中的茶盞放到桌上,嘴角處漸漸露出得意的笑容。“姐姐,你就放心好了。王妃收下那幅畫兒之前,還特地請人驗過,那個時候都查不出,更別提三個月之後了。”秀姬眉眼彎彎,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咪一般,得意的神色顯而易見。“哦?”阿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姐姐,你別不信。我特地問哥哥要的醫書,這天花粉一般都不會注意到的。況且我把那東西混在了墨水裡,墨跡幹了自然就發現不出。剩下的墨水和那本醫書也都被我毀屍滅跡了。只可惜為了不讓人發現,我用的劑量很少,才便宜了王箬芝,讓她快活了三個月。”秀姬連忙開口解釋,說到最後,臉上露出些許惋惜的神色。阿九輕輕地“嗯”了一聲,指尖習慣性地敲擊著桌面,眉頭微微皺起。的確是這樣,那幅畫既是王妃好容易求來的,既查過沒問題,她一定掛在裡屋,方便日日觀賞,可惜這也正是斷送了她孩兒性命的東西。“你進府晚,不曉得老夫人的手段。她一向是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更何況這次總得有人替王妃這孩子擔罪名,老夫人若是瞧出一點苗頭,估計都得拉著人去當替罪羊給王家一個交代。你還是先做好充分的準備,免得到時候露出馬腳來。”阿九細想之下,還是覺得不放心。自從王妃進府之後,老夫人把王府全權交託,就沒再理會過府上的事情。這次她親自出手,想來趁著這次機會敲打不少人。那些往日她看不順眼的,不死也得少層皮。秀姬聽她這麼一說,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認真地點了點頭。老夫人的動作極快,當天下午就把阿九叫了過去。“人要倒黴的時候,連個賤婢都能比自己運氣強。王妃這胎沒了,王爺也更加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