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嬤嬤笑呵呵地,“老奴樂意去的。
與梁嬤嬤說了幾句話,待梁嬤嬤去準備糕點。宋嘉讓從懷裡摸出秦崢給他的字帖,遞給宋嘉言說,“這是崢小子找來的,說是拓本,以前他用過的,給你練字用吧。”
宋嘉言按過看了,笑著壓在書桌上,道,“哥,你替我跟崢哥哥道聲謝吧。”
宋嘉讓隨口應了一聲,問,“表姑還好麼?”
“挺好的,怎麼了?”
“好就成,我就問一聲。”宋嘉讓露了一抹壞笑,悄聲逗宋嘉言,“表叔為人老實,表姑在家裡當家作主呢。我想你平日裡潑辣的很,兩個厲害的女人在一處,別打起來才好。”
宋嘉言氣笑,握拳去捶宋嘉讓的頭,“你才潑辣呢。”
“看,連親哥哥都打,還不潑辣。”宋嘉讓愜意的坐靠在宋嘉言的榻上,抓住宋嘉言的手,笑,“我又新學了一套刀法,你聽話,等有空教你啊。”
“過些天是姨母的壽辰了,你可備好壽禮了?”
宋嘉言就知道宋嘉讓無事獻殷勤,定有所圖,沒好氣道,“我早備好了,連你的我也想好了,你就寫幅字來,我著人出去裝裱了。咱們自己給姨母的壽禮,不用太貴重,心意到了最重要。”宋嘉讓功課不怎麼樣,字寫的不差。或許是遺傳作祟,宋嘉言也喜歡練習毛筆字。
宋嘉讓道,“我去年就是送的這個。”
“去年你抄的是經書,今年寫幅百壽圖就挺好。再叫姨母瞧一瞧,你的字可有長進不?”
宋嘉讓便應了。
宋嘉言忽而想起一事,悄聲問他,“哥,你現在大了,屋裡的丫頭還老實不?”
宋嘉讓是個粗枝大葉的人都有些受不了宋嘉言,揪著宋嘉言的耳朵,訓道,“丫頭丫頭,丫頭說話給我老實些。再叫我聽到這些沒規矩的話,我可揍你了。”
你碰老孃一根手指試試。宋嘉言心裡回了宋嘉讓一句,把自己的耳朵搶回來,說宋嘉讓,“疼死了。我是關心你,才問你呢。若是大街上不認識的人,你看我會多瞧他一眼。”
“你知道什麼。別瞎問。”宋嘉讓很有些少年的小小自尊心。
宋嘉言依舊跟宋嘉讓道,“若是有不老實的,趁早打發了啊。”
宋嘉讓聽不下去,起身要走,宋嘉言雙手拉住宋嘉讓的胳膊,狠狠往下一拽,宋嘉言常跟著宋嘉讓騎馬,宋嘉讓在宋嘉言的忽悠下,還教了宋嘉言兩套拳法呢。故此,宋嘉言氣力並非尋常閨秀可比,一下子便將宋嘉讓拽個趔趄,身子一歪栽到了榻上去。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在宋嘉讓腿上,說宋嘉讓,“你就不能跟我說會兒話!”其實,宋嘉言在宋嘉讓面前放的最開。宋榮是人精,宋嘉言在宋榮面前還要裝上一裝,生怕宋榮察覺不對,漏了餡兒之類。宋嘉讓就不一樣了,宋嘉讓唸書平平,亦非絕頂聰穎之人,但是,這個哥哥,自幼便對她極好的。
宋嘉讓簡直沒法子,一面推著宋嘉言,還得說好聽的,“好妹妹,我又不會跑,你坐一邊兒去成不成?來,咱們好好說話。”
宋嘉言心猶未死,板著臉,依舊道,“咱們親兄妹,我才問你,不然換個人試試,你看我睬不睬他!我是擔心你中了別人的美人計呢。”
宋嘉讓無奈,低聲對宋嘉言道,“爹爹早吩咐過了,我跟諾兒屋裡的丫頭,哪個敢勾搭主子,立刻拉出去灌了藥發賣。你真是……你一個女孩子,可不許再瞎打聽了。”等閒男人哪裡受得了宋嘉言這樣的,宋嘉讓自恃一身的武功,硬是拿宋嘉言沒有絲毫辦法呢。
宋嘉言此方放下心來,拍拍宋嘉讓的腿,說,“你的腿就那麼高貴,坐一下都不行啊?”
“行,行,妹妹隨便坐。”宋嘉讓自小便很知照看宋嘉言,他是個粗放的人,照看宋嘉言的方式便是,宋嘉言要什麼,他就去給妹妹弄什麼;妹妹要學什麼,他就教什麼。以至於,不知不覺,把妹妹養的這般潑辣,宋嘉讓於內心深處很覺著對不住將來的妹夫。
宋嘉言一笑,“我還不高興坐呢。”一抬屁股,老實的坐在宋嘉讓一畔,跟宋嘉讓說,“你昨天跟二弟醉醺醺的回來,太太不定怎麼抱怨你呢。我在內院,她動不了我。你在前院,我就一直擔心你。內宅婦人,用的都是陰損的法子害人,有爹爹在,她不敢對哥哥明著下手,我就擔心她會用手段壞了哥哥的名聲呢。”官宦子弟,功課不好不算缺點,但,若名聲有暇,就要命了。
宋嘉讓道,“難道我是傻的?放心吧,我還能叫你替我擔心不成?”他也不喜歡繼母,其實,小紀氏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