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與九弟已將他的作品包紮過了,目前也有好轉的現象,至於他昏迷不醒的原因,倒是有些複雜,首先是失血過多,這不難料理,只是他體內脈息甚為奇怪,若我未猜錯,應該是中了什麼不知名的毒,但此毒也不至於傷害到性命,唯一麻煩的是,他為了保住內力,自封了八脈,這應該是最麻煩的。”
自封八脈,走至床邊,我苦笑得看著花殘雲消瘦下去的容顏,不由得暗自苦笑,這倒的確是他做的出來的事情,這個人,從不知道何謂餘地,無論對別人還是自己。
要知道,自封八脈雖然能保住內力,可是卻甚為折損性命,特別是在疏導八脈時,若無高手在一旁協助,一不小心,便是死路一條。
沉吟了片刻,我看了看一旁心急如焚的聶真,開口說道:“給他用最好的藥,先讓他醒來再說,聶真,你幫他擦洗一下身體,小心不要碰到傷口。”
說罷,我便欲從床上站起來,衣袖卻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低頭望去,便見到花殘雲微微睜開的眼睛。
他看著我搖頭,嘴裡一張一合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我低下頭,卻只聽見一句話:“我不相信別人……”
第十三章
沒有辦法拒絕一個重傷病人的要求,我只能點了點頭,握住花殘雲的手留了下來。儘管傷得很重,花錢雲的目光卻沒有一絲渙散,看上去還是十分得清醒。
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水,為他將身上的血漬擦洗乾淨,雖然早在包紮時就知道他的外傷很嚴重,但一看到那把幾乎把整個上身都包住的紗布,還有因連日奔波而扯裂的傷口又把紗布染成了鮮紅色,說不愧疚,那完全就是騙人的。
終究,這些傷勢與我有一定的關係,若不是他為我擔下了罪責,只怕万俟進也不會下這樣的毒手。
万俟進,我燕霽天對天起誓,若不報此仇,決不為人!
眾人都已離開了房間,是永基帶走了他們,房間內唯留下我一個人,幫他包紮傷口。
將那些被染紅的紗布扯下,我拿起一旁剛送過來的紗布為他包紮,花殘雲依然張著眼睛,眼睛清醒,一如既往的嘲諷神色。
抓住我為他包紮的手,花殘雲看著我,若不是那一身的傷,我幾乎以為這個花殘雲與那夜與我比武的他,毫無差別。
花殘雲衝著我笑,笑容刺人:“他還沒死,你高興了吧。”
用手遮住眼睛,花殘雲轉過頭,將後腦背對著我,繼續笑:“你高興了吧,燕霽天,他還同死,你不用愧疚了,裴詠在醫治他,放心吧,你很快就見到他了,哈哈……”
我沒有笑,我甚至不覺得高興,是啊,沒有死,那意味著什麼?是背叛,是欺騙,若是可以,我寧願他了,那斷雨就還是我的斷雨,可是,他沒死!那天已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的他,沒有死!
原來在我懷裡冷下去的身體,沒有死去,除了斷雨和裴詠師傅的假死藥,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可能會造成這樣的效果?
深吸了一口氣,我掰過花殘雲的身子:“好了,你說完了,換藥吧。”
本以為能輕易得把他拉回來,卻發現他竟倔強得不願回頭,甚至還往裡面縮了縮,對著我啞聲道:“別管我,出去。”
花殘雲的語氣完全激惱了我,拉起他的頭髮,我幾乎是用強得把他拉到我的身前:“你發什麼脾氣?要說生氣,我比你更生氣,反正你對他們沒感情,可是我……”
話音孑然而止,我望著花殘雲的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通紅的臉,不是哭紅的,也不是氣紅的,更不是生氣害羞這一類的,在那張相似的臉上,我曾看到過無數次這樣的表情。
“滾出去!”連身體都已經在顫抖,卻絲毫不肯示弱,花殘雲的驕傲不兔上我覺得有些無謂。
然而說真的,這樣的情況,除了離開,我又能做什麼,即使疑惑,即使有些擔心,我還是退了出去,併為他關上了門。
情慾,我仍是震驚,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明明沒有碰觸過,明明什麼也沒有做,怎麼會有情慾?
若我未猜錯,應該是中了什麼不知名的毒……
永基妻子的話浮現出腦海,難道是那種毒?究竟是什麼毒,能讓人莫名其妙的產生情慾?
放下還靠在門上的手,我掉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罷了,我即不可能幫得了他,何必如此尋根究底,讓他徒增難堪。
還沒走到客房前,先見到的卻是聶真,他站在我的房門外,前前後後得走著,似乎在等待什麼,可是一看見我時,卻又是一幅想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