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在一起前就曾說過,要給彼此自由和空間,大家都是男子,絕對不可能以與女子一起的方式來相愛。
胸前有些溼,是斷雨的淚,這是印象中他第一次落淚,即使那時,因為我而被万俟進毒打,斷雨都不曾落過半滴眼淚,可是這次,因為一個我並不知道的原因,他在我的面前痛哭流涕。
一直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斷雨方抬起頭來,手緊緊握住我的手:“霽天,為什麼不殺了他,總好過被那些人殺了的好。”
心中一驚,想起了那十多具屍體,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這場腥風血雨,只怕怎麼樣也避免不了,一命抵一命,這麼多條命,只怕拿來抵的就不僅僅是命了。
想起花殘雲明亮而倔強的眸子,想起那張時刻都透著傲骨的臉,竟有些後悔沒有殺了他,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乾乾淨淨的死是最好的結局。
之後的幾天,一直留在這裡,為那些逝者訂置了棺木,斷雨已修書回万俟山莊,向万俟進還有等著訊息的各派掌門報告了這件事情,我也修書至九天樓的總部,另樓中的信使白曉前來一趟。
白曉是我手下的信使,出於淮北白家,白家世代以情報販賣為生,想必對万俟家的這段往事有一定的瞭解,我有太多的疑問無處解答,既然無法從斷雨這裡知道,我相信從白曉這應該能問出點什麼來。
更重要的是,白家是江湖各世家中唯一與万俟家劃清界限的家族,對於他,我更放心一些。
是的,我有防備,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而万俟進的野心,更是讓我必須時刻防備著,我是斷雨的愛人,但我更是九天樓的樓主,我有我必須要維護的利益。
斷雨這幾天一直不舒服,那晚的事情似乎對他影響很大,他甚至有些疏遠我,總是躲避我的關心和碰觸。
我無法逼問他什麼,自然也只能躲開,自七月初一那晚之後,現已過了七日,估計万俟家的來信以及白曉都快到了,這隻怕已是整個江湖最後安靜的幾天了。
七月初七,牛朗織女,本是良辰,可是斷雨卻仍一個人窩在房中,已連續六日了,我們沒有同房過,甚至除了在用膳的時候,我幾乎就沒有見過他。
知道他定不會見我,我自客棧中走出,來到林間散步,江南的夏日處處散發著熱氣,燒得人心煩意亂。
不由想起了初遇花殘雲的那個瀑布,想必那裡會有些涼快,心裡剛一念起,腳步已經轉了個方向往那邊走去,這幾日來,他與裴詠都不曾出現過,也不知道他的傷究竟怎麼樣了。
若是不好,便不要好了吧,這樣死去,總好過被整個江湖追殺。
斷雨那晚說得沒錯,有些時候,死亡於一個人,是最好的選擇,特別是對於現在的花殘雲,活著才叫做痛苦。
瀑布聲漸大,冰涼的水氣為灼熱的空氣帶來了絲涼爽,四周鮮花的香氣漸濃,估計瀑布就在眼前。
再次感嘆這美景,無論是日間還是夜晚,都是這樣的動人心魄,若是可以,真想有一日與斷雨住到這裡,遠離一切紛擾。
再次轉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飛流的瀑布出現在我的眼前,隨即,我看見了這個世上最璀璨的一雙眼睛。
第四章
花殘雲站在瀑布邊,長髮散在耳後,清冽的目光如前兩次見到時一樣的動人,可是在見我來到後,他非但沒有起身,甚至還沒有惡言相向,反而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要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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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點了點頭,我坐到他的身邊,我始終無法討厭他,明明不喜歡殺戮太重的人,卻無法對他厭惡,或許是因為他終究是斷雨的弟弟,也或許是因為我們一樣的討厭万俟進和万俟家族。
“什麼樣的感情叫做愛?”花殘雲這樣問我,語氣有些嘲弄,卻帶著更多的疑慮,“燕霽天,你與万俟斷雨之間是愛嗎?”
我木然,無從解答,什麼樣的感情叫做愛,真的不明白,就像我與斷雨之間,憐惜、佩服、喜歡,這就是我愛他的原因。
我憐惜他的身不由己,佩服他的堅韌勇敢,喜歡他的萬種風情。
我心中清楚,卻說不出來,於是我只能對他說:“每個人的愛都是不一樣的,我對斷雨,斷雨對我,還有裴詠對你,都是不一樣的,花殘雲,你在困惑什麼?”
花殘雲抬起頭,望著透過樹林依稀落下的星光,撫摸著手中的長劍:“七夕劍,這是劍仙盛凌前輩送給我的。”
我微笑,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