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後半夜下起了雪,直到天光大亮還沒停,地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貴妃望著行色匆匆的行人,心滿意足地喝完最後一口羊湯,整個身體暖融融的。正待叫來老闆結賬,只見從東面呼拉圍上來一群人,有老有少,個頂個兒手裡攥著家把式兒,有拿鍬的有拿棍的,還有拿扁擔的,口裡急呼:
“在這裡,在這裡!快圍上了,別讓他們跑了!”
“姓柴的?”為首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問。
有手欠的甚至不等有人回話,一扁擔就朝貴妃砸下來。
395 又關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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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給足貴妃害怕的時間,就見柴榕已經欺身上前一腳就把提扁擔那人給踢飛,緊接著他閃轉騰挪,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把衝上來的人群給收拾乾淨,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橫七豎八地攤在地上。
好好的一個羊肉攤子算是毀了,桌椅壞了大半,連熬羊湯的鍋都被柴榕踢飛出去的那人給撲倒,半鍋的熱湯全倒他身上。那鍋是用炭火一直在熬的,所以無論什麼時候來客人都能喝上一碗熱湯。那麼滾燙的溫度哪怕隔著一層厚棉襖,也夠那人吃一壺,是以在這群人中,頂數被羊湯淋了一身的那人叫的最慘。
“這、這……”攤老闆三十來歲,眼瞅著自己賴以為生的傢伙讓人給砸了,不光眼睛在滴淚,心都在滴血。
可是看柴榕拳腳功夫不一般,生怕一個出聲刺激到他受到牽累,愣是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敢有。
“老闆,你還不去報官?這些人把你攤子砸了,難道不讓他們賠償就完了?”貴妃提醒道,這些錢於她不算什麼,可是她卻不會四處亂撒錢,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就著了這麼一批,歸根結底卻不是她們的責任。
攤老闆如夢初醒,瞄了柴榕一眼,見他只顧著護在貴妃身邊,雙手抱著她跟捧著什麼稀世寶貝一樣,並沒有半分不悅,於是才撒腿跑遠些喊人。
永安縣不比明陽城幾條街道不時就有士兵巡城,可是小有小的好處,家家基本都認識,而且這羊肉攤少說擺了也有六七年,街坊都混得熟。雖是下雪天,一聽熟悉的喊聲,家家都跑出來人,一傳十十傳百,就把隔了好幾條街巡邏計程車兵給喊來了。
巡邏計程車兵十個一組,等他們十個趕到羊肉攤時,柴榕已經把攤老闆綁桌椅的麻繩給找出來捆好了鬧事的人,一群鼻青臉腫的人圍成了個圈兒,最尾端的繩子栓著讓羊湯給燙的吡哇亂叫的矮胖子。
“……這是,怎麼回事?”士兵隊長認識柴榕,居然衝他笑笑。
心道哪個不知深淺的又撞這傻貨手裡。
想當初他也是被這傻貨飛腳踢過的!以至於以後每次見著他都屁股疼。
貴妃上前一步,“麻煩幾位長官將鬧事的人押送去衙門,咱們去那裡談吧。”
士兵隊長居然點點頭,衝他的兄弟們一使眼色,牽起麻繩就都給扯走了,任由貴妃和柴榕跟在後面。主要這兩位在永安縣是出了名的,他倒不怕他們跑掉耍賴。
杭縣令早上還在處理公文,一邊留意著桌上的沙漏。他在估摸著時間,辰時便要開堂了,趙功成那貨倒是以督察他為己任,生怕他懈怠,一大早就堵到了衙門外。
偽君子,真小人!
杭縣令是絕不徇私的,可是趙功成當初給貴妃店裡下藥,攀汙壞人名聲這事鬧的很大,他是隔壁縣都有所耳聞。
趙功成是明陽城地界歸新野縣管,可是就因為柴榕歸屬地是永安縣,他這一鼓就擂到了這裡。
因這兩層,杭縣令就瞅趙功成不順眼,不若其他的原告能讓進衙門裡喝杯熱茶,他想等就讓他在衙門外等著。
不過片刻,便聽堂外一陣鼓響,杭縣令連忙整理官服,直奔大堂。
誰知還沒等進去,便聽亂哄哄的跟一鍋粥似的,時不時夾雜著幾聲乾嚎。步入公堂一看,視線難免就被鶴立雞群的柴榕給吸引去了視線……
又關他事?
杭縣令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不過問了一句案就給破了,那些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人竹筒倒豆子似的,爭先恐後沒有半點兒隱瞞的就把僱他們打人的陳虎給賣了。
“大人,您要為我們貧苦的老百姓作主啊。”
嗷的一聲尖叫把杭縣令嚇了個激靈,定晴一瞧原來卻是趙功成。
他怎麼就混裡頭了?
“趙功成——”
不等他問出口,趙功成急忙跪地快爬兩步上前:“大人明鑑,那被打的人裡有我家堂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