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美真想走過去撕了她那張嘴,看她還怎麼牙尖嘴利,但良好的修養還是讓她將怒氣忍下來,把嘴角向上翹道:“惠惠妹妹真是能言善道,有你在博文身邊肯定不會悶。”
“那可不一定囉!這張嘴只對一些平庸小輩耍耍嘴皮子,在老師這樣的高人面前又豈敢班門弄斧呢!”
這次傅嘉美的面部肌肉嚴重抽搐,簡直到了要咬碎銀牙的地步。
於惠見形勢不對,眼前的女人好像要隨時會飛撲過來似的樣子,為了保命,於惠連忙轉換話題:“嘉美姐姐,你這屋子的格調真高雅,可不可以帶我參觀參觀!”
幸好於惠這句話說得極度合時,成功挽回了傅嘉美臨近崩潰的忍耐力,她面部的肌肉也稍稍平緩下來。
“走吧!”傅嘉美極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於是於惠便尾隨其後。
“這間便是你的好老師的臥房了,進來吧!”
隨著門的開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落地玻璃窗,接著便是一張床和在床上的大型書櫃。
“博文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房間,就算是打掃的工人也不準,所以你千萬別碰他的東西,有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傅嘉美說了什麼於惠根本聽不進去,她已被這間房間的佈局深深吸引了,想不到像他這樣一個毫無性格的人會擁有這麼有格調的房間。
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充當整幅牆,恰好是正對整個人工湖,若是有星星的夜晚,天上湖裡星光閃爍,相互爭輝,到時候抬頭俯瞰皆是一片美景。
有別於休息室的整齊,乾淨,作畫室到處是一片凌亂,畫具亂七八糟地放著,有幾幅成品與非成品,倚著牆角。
於惠拿起畫具,驚訝地發現在畫具上皆有他的名字,想不到他也有這樣的喜好,愛在屬於自己的東西上刻上自己的標記,
“喂——呃!”傅嘉美驀然將原先阻止於惠的叫聲收住,心中有個主意在醞釀,不到一分鐘,她已有打算了。
於是笑著對於惠說:
“惠惠來看看,這是博文最近完成的傑作。”
於惠尋聲望去,是一尊女人頭像的石膏雕刻。
從這個角度去看,剛好和女人的眼睛相迎。於惠的心不由得一悸,她彷彿對她哭泣。她的眼神是悲慟、無奈、不甘心,是什麼令她這樣?親人的離異,愛人的捨棄,抑或別的,於惠無從知道,但她卻探信,這尊雕刻肯定花了下少心血。
“博文會拿這尊雕像去參加美國大學的開學展。”
其實她也不那麼清楚,只是有次無意中聽見他說,他會拿一尊雕刻去參展。現在找遍了整間房子,就唯獨這一尊雕塑了,大概這便是。
“他足足花了三個月去完成的,這三個月他廢寢忘食,不分晝夜去趕工……”
傅嘉美在一旁娓娓地道來,於惠在一旁細細地聽。這些日子來,她一定是折磨得他很慘,要不然他不用如此勞累的。
傅嘉美驚奇地發現於惠臉上淡淡的不安,心裡暗暗叫好,她果然對博文有意思,那這會就有戲唱了。
“啪——”是關門的聲音,工人剛出去買菜不久,沒理由這麼快就回來的。那——,傅嘉美的眼睛轉了轉,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
“惠惠妹妹,既然這尊雕像這麼重要,萬一不小心打爛了,那你猜博文會有什麼反應?”傅嘉美捧起石膏左右端詳,半開玩笑。
於惠察覺到有一絲絲的不對,她笑得好古怪。
“它這麼重要,沒有‘萬一’的。”於惠努力地笑著,試圖掩飾心裡的不安。
“是嗎?”傅嘉美瞅著於惠。
於惠心一顫,她的笑容好陰險!於惠終於意會過來了,可是已經太遲了,在她還未作出反應的時候,石膏已從傅嘉美手中脫落。
“啪——”石膏應聲而碎。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迅速向房間靠近。
“你?”於惠瞪大眼睛,說不出一句話。
傅嘉美臉上閃亮著的笑容,湊到於惠面前,極神秘說了一句,“好戲才剛開始——”
“惠惠妹妹,你怎麼可以亂髮脾氣打爛博文的雕塑?這可是他花了幾個月的心血呀!”
於惠為博嘉美迅速的變臉技術深深折服,天底下竟可以有這樣演技精湛的人。
“我想你當演員一定會紅的。”於惠冷諷。
“呀,博文,你——?你千萬別怪惠惠妹妹。她是一時氣過頭了,所以才不小心打碎了你的雕塑的,她不是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