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
萬氏慌忙扶住茶碗,登時就有點不忍心再問下去了。
她這兒子,乾的是危險賣命的營生,一忙起來便是沒日沒黑地奔波,辛苦勞累也就罷了,還三天兩頭受氣……
“快去睡,別撐著了。”她站起身推了推衛策的肩,催促他快些回屋,順手替他帶上門。
至於那個姑娘,沒關係,明兒再慢慢打聽也不遲。
……
那邊廂,葉連翹整整一宿沒能睡個好覺。
衛策那幾句話,當真令她越想越心驚。
這……不應該呀!
根據葉冬葵和小丁香平日話語中透露出的端倪,從前的葉家二閨女,成日在家做針線活貼補家用,連門都很少出,按理應當是個文靜乖順的姑娘,她哪有膽子和人私定終身?根本連與衛策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吧?
可……如果不是這樣,衛策今天又怎麼會說出那樣一番話?細細想來,他的每一個字,都分明是在讓她安心,十分隱晦地想讓她知道,他不會和別的姑娘有任何瓜葛……
蒼天哪,到底是鬧哪樣?
她越琢磨便越覺得亂,腦子裡跟塞了團漿糊似的,壓根兒理不清楚,焦躁的了不得,使勁在床上翻了兩個身。
“二姐你幹嘛呀……”
身畔的小丁香迷迷糊糊抱怨了一句。
“沒事,對不住吵醒你了,睡吧。”
葉連翹敷衍地在她背上拍了兩下,暗地裡咬咬嘴唇。
算了,不管衛策怎麼想,反正,她是從來沒生過那方面的心思,將來也絕對不可能跟他發生任何事,他那種人……
只要自己有主見就行,別的,琢磨再多也沒用!
她長長吁了口氣,呼啦一聲,將被子整個兒蓋過頭頂。
隔天,葉連翹是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起的床,一大早就哈欠連天,免不了被葉冬葵和小丁香嘲笑了一回。
辰時剛過,春芽便抱著一包藥上了門。
大約是曉得葉連翹不大高興,許大嫂子並沒有跟著來,倒替葉家姐妹倆省了不少與人寒暄的麻煩。葉連翹果真沒沾手,指揮小丁香先用蕎麥杆和枯礬熬的水給春芽泡腳,又讓她把買回來的藥濃濃熬了半鍋,就著騰出來的熱氣替春芽燻蒸。
小丁香年紀不大,手腳卻極麻利,在葉連翹的嘮叨聲中一絲不亂地忙活,竟是半點紕漏沒出,辛苦一個時辰,送走春芽,被葉連翹大大地誇獎了兩句,又是高興又是怕羞,臉上紅成一片。
下晌姐妹倆也不過各自做些雜事,晚間葉冬葵從城裡回來,樂樂呵呵將一整天的見聞說給兩個妹子聽。
“蘇四公子真不是愛挑剔的人,昨兒我不是把那妝奩匣子的圖樣送去松年堂了嗎?今天人家就給我回了話,說是那圖樣很好,讓我只管照著做,明天還得再去一趟,把木料取回來。”
他接過葉連翹遞去的手巾,揩乾面上的水,眉開眼笑地道:“你可知蘇四公子預備用甚麼來做那妝奩匣?嚯,貨真價實的酸枝木啊!那種木料可是貴价貨,從前在趙木匠的鋪子上,我攏共也沒瞧見幾回,他根本都不讓我碰,你說,這次我要是出了岔子,浪費人家的木料,可咋辦吶!”
“你的手藝我有信心,而且你也不是馬虎人,肯定沒問題。”
葉連翹含笑看他一眼。
“那倒是。”葉冬葵也不謙虛,嘿然點頭,忽地想到什麼,“哎呀,我差點給忘了!連翹,明天你要是得空,往松年堂走一遭,姜掌櫃找你有事。”
“找我?”葉連翹挑了挑眉,“什麼事?”
“他也沒跟我細說,不過我估摸著,多半還跟你那買賣有關。”
葉冬葵道:“你記得不?前兩日咱們一塊兒去松年堂,正好遇上蘇四公子,他不是好像有話想跟你說,後來又給咽回去了嗎?嗐,十有**,他那會子是還沒想通透,現在拿定主意了,就再讓你去一趟唄——我覺著,肯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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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話 坐堂
松年堂人人待葉連翹都不錯,那姜掌櫃既然點名了找她,她便也不肯怠慢,翌日上午,照例守著小丁香替春芽泡過腳,張羅飯食姐妹倆匆匆吃完,估摸著這會子藥鋪上當是不會太忙,便一徑趕了去。
蘇家向來待夥計不薄,午間包的那頓飯菜色很是豐盛,夥計們吃得心滿意足,趁著眼下鋪子裡沒客,便三三兩兩聚在後院裡說閒話,姜掌櫃和曹師傅幾個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