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圈或超司三明治的西部白人牛仔裡,兩個東方人還是很顯眼且引人注目。
“請給我一杯咖啡、培根和煎蛋。”女待前去招呼,楊舞隨意點了幾樣。
“給我一樣的。”嚴奇不等女侍開口,要了一模一樣的東西。
女侍扭著肥臀走了。嚴奇盯著楊舞,質問說:“你剛剛到底打電話給誰?”
“我想打給少康。我一直沒跟他聯絡,他一定很擔心我。”
“是嗎?”嚴奇多疑地審視楊舞,似乎想看出她是否隱瞞了什麼。 “既然如此,幹麼偷偷摸摸的!”
“我沒有!”楊舞壓低聲音反駁。
“你就是偷偷摸摸的!怕我知道!”嚴奇忽然提高聲調,極是不滿,把送餐上來的女待嚇了一跳,也引得店內的人紛紛回頭看他們。
女待匆匆把他們點的東西端上,趕緊走了,還奇怪地回頭看他們一眼。楊舞也嚇一跳,不禁說:
“嚴奇,你最近是怎麼了?變得不像是你。”
“不像是我?”嚴奇諷刺乖戾說:“你又知道我什麼了?你認識‘以前’的我嗎?你心裡除了宗將藩,幾時曾將我放在眼裡?!”
“嚴奇!”楊舞不禁瞪大眼睛,她覺得嚴奇有些不對,變了一個人似。
隔座的人不知是好奇還是關心,一直盯著他們看,嚴奇兇惡地衝臉向對方,吼說:“看什麼?!”
對方不願意事,收回了視線,低頭喝他的咖啡。但圍坐在櫃檯的那些人當中,有個一身牛仔打扮的男子朝他們走了過去。
“嘿,老兄——”他才開口,嚴奇便將一盤培根煎蛋往他臉上砸過去。
“嚴奇!”這舉動嚇了所有人一跳,楊舞叫起來。
“嘿!你——”有人不滿地靠上前,嚴奇一言不發便一拳接過去,揍翻了對方的下巴。那人飛出去,撞翻了幾張椅子。
“嚴奇!”楊舞跳起來,奔過去,想拉走嚴奇。
“別叫我嚴奇!”嚴奇甩開她,環顧散圍的人群,說:“誰要阻礙我,我就不客氣!你們誰要上,儘管放馬過來!”
“別在這裡惹事,嚴奇,我們快走!”楊舞著急起來。
嚴奇不理她。這時一個大鬍子掄起拳頭,撲向嚴奇——
“你這臭小子——”他齜牙咧嘴叫著。
嚴奇輕巧地跳閃開,大鬍子一拳揍在桌子上。嚴奇動作迅速,一記鉤拳從大鬍子的下腹將他打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店內一些女客尖叫了起來。
“安妮,快打電話報警!”老闆指示女侍報警。
四、五個大漢圍向嚴奇,個個被怒氣激得一臉猙獰。
“嚴奇!”楊舞的叫聲被淹沒在混架的喝嚷聲裡。
幾個大漢聯手,有人拿了棍子,有的拿了棒球棒,還有一個掏出了一把刀子。
棍棒齊飛。嚴奇搶下一人的棍子,狠狠朝對方的背部揮了一棍,那人登時吐血。然後,他一記踢腿,踢得又狠又準,踢飛了偷襲他側腹的牛仔手上的刀子;他飛身搶接住刀子,反手刺在牛仔的大腿上,牛仔哇哇叫起來。
這時遠遠傳來警笛聲,警察趕來了。
“嚴奇!別打了!”楊舞緊張起來。她叫得喉嚨都啞了。
嚴奇這才罷手,一把抓住楊舞,推開擋路的人,在警察趕到之前跑了出去。
塔娜正從銀行出來,看他們氣喘吁吁,又見咖啡店前圍了一群人,加上警笛鳴響靠近,奇怪問:“發生了什麼事?”
“待會再說!我們快走!”楊舞催促著。
三人迅速上車,飛車逃出了小鎮。楊舞不斷回頭,擔心警察追上來,一邊喘氣不休地草草眼塔娜說明。
回到農場,才停安車,楊舞劈頭便說:“嚴奇,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幹麼跟人打架!?”
嚴奇不理她的質問,推開車門,長腿一跨,便大步走開。
“嚴奇!”楊舞追上去,拽住他。“你說話啊!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
嚴奇甩開她的手,掉頭又走。
“嚴奇!”楊舞又叫一聲。
“我不是嚴奇!”嚴奇猛然回身,大吼出來,清亮的眼佈滿怒氣的血絲,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
“嚴奇!”塔娜追上來,有些訝異。
“別再叫我嚴奇,我不是嚴奇!”嚴奇又咆哮起來。他不是嚴奇!雖然他有他的記憶,但他是——他是—— 他是誰!?他抱住頭,劇烈搖晃狂叫起來。塔娜和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