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根本是可有可無的配菜,雖然可能發揮很大的作用,但若是真的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那跟空談大師殷浩的北伐有什麼區別,註定會失敗的!
所以真正關鍵的是剩下兩路。
曲端道:“官家,自從青化大捷,降服西夏之後,關中之地可保安然。眼下金賊佔據河東,依舊優勢不小。臣以為要在丹州等地屯駐兵馬,最好以騎兵為主,能夠隨時突入河東,襲擾金兵,消耗金人力量。這一路兵馬,必須名望夠大,勇力絕倫,且能運用騎兵,如臂使指……”
他說著一大堆,韓世忠呵呵了,“曲相公,你直接說讓我領兵好了。”韓世忠扭頭轉向趙桓,“臣願意領兵五萬,屯駐延安府和丹州一帶,若三萬以內的金兵,臣為陛下退之,三萬以上的金兵,臣為陛下守之!”
老韓的表態,再度得到了趙桓的嘉許。
“曲端,這一路其實是守多於攻,你又打算從哪裡反擊呢?”
曲端道:“官家聖睿,臣不敢隱瞞,其實臣的意思是把兵馬放在河中府一帶。”
為了說得明白,曲端甚至把地圖鋪開,趴在上面,給大傢伙解釋……其實不用他費力氣,地圖也都裝在幾個人的心裡。
河中府正處於山西南部,黃河拐彎處,按照宋代的劃分,河中府屬於永興軍路。
不過由於黃河隔絕,整個河中府,除了少數地區之外,都淪於金人之手。
而佔據了河中府的金人,向南可以透過風陵渡,攻擊潼關和華州,進而切斷洛陽同關中的聯絡。
而且向西還可以透過河津,再次進入陝西,去抄延安府的後路。
總而言之,河中府的位置非常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關乎下一步的戰略主動權。
但是曲端提出來之後,眾人並沒有立刻附和,無他,因為這個地方太難了。
河中府的西邊和南邊都是黃河,同大宋的聯絡受到隔絕……相反,金人在佔據太原之後,可以隨時南下,派遣大軍支援。
要想在河中府有所作為,需要派出多少兵馬?
又要投入多大的精力?
萬一金人反撲,有勝算嗎?
會不會失了夫人又折兵?
這一連串的問題,都困擾著眾人,使得大傢伙沒法立刻下決斷。
“官家,臣提議如此,其實也是有人建議的。”
“誰?”
“李孝忠!”
“讓他進來!”
不多時,李孝忠急匆匆趕來。
“臣見過官家!”
“不用多禮了,你說說吧,打算怎麼經略河中?”
李孝忠道:“官家,臣這些日子得知,金人雖然佔據河東,但也僅限於一些關隘城池……在鄉里之間,還有許多仁人志士,不甘心被金人奴役,組織兵馬反抗金軍。而且臣還知道,自從拿下太原之後,粘罕和希尹便迫不及待,遷徙金國的猛安,駐紮各地,搶奪田產,逼得百姓無路可走。”
李孝忠認真道:“臣因為朝廷不該放棄這些義士,臣想進入河中府,喬裝改扮,聯絡當地義士,先積蓄力量,待到有了實力之後,可以和朝廷兵馬裡應外合,奪下解州等地,死死據守。”
“解州距離洛陽和關中都不遠,朝廷派遣援軍也方便容易。如果時機把握好,甚至能吸引金人主力南下,在河中府再打一場大決戰!臣預料這一戰必定比關中之戰還大,還重要……如果能打贏,就有扭轉強弱之勢的機會!”
李孝忠越說聲音越高,越說底氣越足,神采飛揚之間,透著強烈的信心。
趙桓微微蹙著眉頭,“你的話固然有道理,可此時進入河中府,危險不小,幾乎是提著腦袋做事。聚攏當地義士,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你現在已經是禁軍大將,朕之心腹,萬一有閃失,朕不願見。”
李孝忠見趙桓遲疑,慌忙道:“官家愛護之心,臣銘刻肺腑!可如今山河破碎,百姓流離,便是官家也要親臨戰陣,不避生死,臣不過是一介武夫,哪怕死在疆場,馬革裹屍,也是理所當然。更何況臣早年的時候,往返河東販運貨物,很是瞭解當地的情形。臣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卻也不是隨便冒險,還請官家恩准!”
趙桓微微嘆息,誰能不知道敵後的危險!
以李孝忠的資歷和地位,就算不是最拔尖兒的幾個,也至少能排進前十,而且在平定鐘相之亂中,表現突出,幾乎被視作潛在的帥臣之才。即便不冒險,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平步青雲。
甚至接下來的軍制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