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祖正文卷第466章擠兌朝廷的下場建個銀行並不稀奇,稀奇的是拖到現在才建立銀行……新的軍制,新的金融,新的商業模式……這些東西綁在一起,是分不開的。
你一個穿越者不搞這些,就跟不當文抄公差不多,屬於和自己過不去。
趙桓能挺到今天,只能說他是真的謹慎。
“大相國寺也是有功的,至少他們推廣了錢引,讓天下的商賈都接受了這個新鮮的東西。”
戶部尚書陳康伯跟在趙桓的身後,亦步亦趨。
眼下趙桓治國,已經形成了慣例。
通常情況下,是政事堂總攬庶政,要做多少事情,具體時限如何,都在政事堂有一本賬,每個在京衙門都有。
諸位尚書大人就跟領作業的小學生一樣,拿了作業本,回去落實,然後再交作業……與此同時,御史臺會盯著作業的成色,如果哪位尚書幹糊弄公事,就會被彈劾。
只要還不差的制度,在執行初期,一定是高效過人的。
結果就是諸位尚書頭疼不已,每天就跟上刑場似的。
有些百年痼疾,甚至是千年痼疾,他們上哪裡一下子解決?
解決不了,就要在政事堂會議上接受批評。
好容易熬到了尚書高位,半步宰執的大能,被人這麼修理,著實不舒服。
不過再看看宰執諸公,像趙鼎,李若水以下的的重臣,貌似也不怎麼舒坦。
他們是負責跨部衙的政務……比如張浚就接了長城建造,軍屯設立,學堂推廣,發展畜牧業這幾項橫跨工部、兵部、禮部和戶部的職責。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頭暈眼花。
相比起張浚,李若水的任務單一了不少,但是卻更讓人吐血……他負責治理黃河!
沒錯,趙桓終於有精力向黃河發起挑戰了。
說到底,黃河是個人地水三者的矛盾。
人口壓力,逼迫農民不得不開墾土地,多種莊稼,而植被損耗造成水土流失,洪災不斷,糧食減產,迫使開墾更多的土地……
這玩意就是個死迴圈,在農業時代,一旦開啟了,就止不住,更不要說還有小冰河期的氣候加成。
最終的結果,大約就是“三馬”擇一。
只不過趙桓有個不錯的視窗期,金人南下,造成北方人口大量難逃,黃河兩岸出現了大片的無人區。
毫無疑問,兵連禍結,這是一場災難,可人口減少,也確確實實讓治理黃河有了希望。
加上趙桓推行均田之後,隨即建立了嚴格的戶籍制度。
這套體系建立起來之後,趙桓給老百姓提出了要求,每個村子,要嚴控外來人口,同時保持水土,不許過度開荒,以免毀了好容易到手的家園。
這條策略在目前看來,是相當有效的,畢竟老百姓不願意更多人來分享土地,而且他們對自家田地的愛護程度,遠超想象,絕大多數人都能認真履行。
不過趙桓也清楚,再有十年八年,每一家生兒育女,農田不夠用,自然又會到四海無閒田的地步。
到了那時候,再講道理,再下旨意,就沒什麼用了,必須拿出真正的利益交換。
所以說,趙桓手上大約有個十年機遇期。
而趙桓給李若水的任務就是在十年之內,在關中廣泛種植樹木,恢復林區,在下游想辦法疏通水道,建立起洩洪區,遷移一些城市人口……總而言之,要探索出一條治理黃河的有效措施來。
“聖人出,黃河清。若是能在朕死前,看到黃河清澈,也就死而無憾了。”
官家的一句話,落到了李若水的頭上,那就是一座結結實實的大山。
李相公算是倒了黴,一年之中,有大半年都在外面跑,去探查水文,去老百姓家裡瞭解情況,詢問老農,去武學和太學,尋找懂得治水的人才。
忙到了最後,李若水在寫名字的時候,忙中出錯,寫了個李治水。
一下子就傳開了,這位李相公索性真的改名了,就叫李治水!
還就不信了,治理不好黃河!
朝中諸公,輕鬆的沒幾個,像總攬全域性的趙鼎,基本上就住在值房,十天半個月,回不了家裡。
只不過大傢伙雖然身體累,心裡卻還是輕鬆的。
因為誰都清楚一個道理,千百年的歷史上,能專心幹事,不用受到掣肘的,也就是那麼有限的寥寥時光。
整個大宋朝,除了趙匡胤的那十幾年,基本上就在扯皮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