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談著。我打個電話,叫雲落過來。”
蘇賢惠會意地點點頭,回到了座位。
王建輝撥通了雲落的電話問她在幹什麼,她說正跟袁步升和徐瑞林談話。王建輝又問:“熊黛娜呢?”
雲落低聲回答道:“她正在跟唐總談話,你要找她嗎?”
聽到這個訊息,王建輝心裡反而安定了,她跟唐志波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反正已經與自己無關了。於是他說:“不找她,有個事跟你說一下。我聯絡了一個導演,你馬上過來跟他們談談。”接著,王建輝又交代了她一些談判的細節。收了線,王建輝發現自己心情並沒有因為熊黛娜跟唐志波在一起有所改變,他甚至自嘲有戴綠帽子的潛質。
下午熊黛娜打電話給自己說要去參加唐本強的一個派對,那時王建輝就預料到她跟唐志波可以遇到。其實,像熊黛娜在這種公開場合跟唐志波遇到,王建輝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這麼多年他們私下怎麼接觸,自己不也是不知道嗎?當時徐瑞林說唐本強叫雲落也去,他怕雲落跟熊黛娜遇到會有什麼不妥。王建輝笑了,說:“你以為雲落會主動招惹熊黛娜嗎?”
其實,王建輝心裡有個小九九,叫徐瑞林帶著雲落去參加唐本強的派對,讓熊黛娜認識也無所謂。萬一有一天熊黛娜聽說自己跟雲落有接觸,自己也可以往徐瑞林身上推。而關於怎麼打掩護,他跟徐瑞林已經有了默契,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問題的。
作為老刑偵,王建輝非常明白,最好的掩護就是這樣。要是熊黛娜心裡對徐瑞林和雲落的關係有了懷疑,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式,以後就是別人說什麼,以熊黛娜那個智商也會認為自己是在給徐瑞林打掩護。
雲落是跟徐瑞林一起來的,王建輝叫蘇賢惠跟她一起去跟那兩個導演去談,自己則拉徐瑞林到一邊坐下。
王建輝問:“那邊人多嗎?”
徐瑞林回答道:“開始人不少,可是後來少了不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建輝淡淡地說:“他公司出了大事。”
徐瑞林大吃一驚,說:“怎麼啦?”
王建輝低聲回答道:“前些日子經偵局辦電信局一個案子的時候,發現他們公司的銷售人員大規模地行賄,所以,現在經偵局把一些相關人員都帶到局裡協助調查了。”他特地表現得憂慮重重,之所以這樣,主要是他希望這個表情能被徐瑞林解讀為自己是在為唐志波擔心。
“嚴重嗎?”果然,徐瑞林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點端倪。
王建輝嘆口氣,說:“這事你知道,我不好插手,只能從側面打聽。現在畢竟是局長一把手說了算,我在人家的屋簷下,怎麼好公開地問盛唐公司的事情?局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我跟唐志波是同學關係?”
他說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這事袁步升是知道的。王建輝明白,袁步升今天就在現場,他肯定是第一時間就跟唐志波解釋了,唐志波跟袁步升那麼好的關係,自然也會相信,然而,即使這樣,我王建輝也要在你們那塊鐵板上鑽出一個洞來。
“你的意思是,袁步升是故意選這個時間點叫人去的?然後,他故意裝作不知道?”徐瑞林滿臉疑惑地問。
王建輝搖搖頭,連連擺手,說:“你千萬別這樣解讀,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
徐瑞林嘆口氣,問:“你說,這件事會讓唐志波傷筋動骨嗎?”
王建輝搖搖頭,說:“這個一般不會,你想啊,盛唐公司是民族工業的一面旗幟,即使是他們在經營過程中有什麼不法行為,上面也會幫著掩蓋。畢竟他們要是在國內有了醜聞,國外的輿論也會說他們在國外也是那樣做的,那樣,對國家形象也不好。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最有可能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徐瑞林嘆口氣道:“最好能這樣。”
王建輝皺著眉頭道:“這件事我會盡力幫唐志波的,但是,畢竟袁局長是一把手,所以,有時候我又不能多說什麼,這個我感到很為難。”
話只能到此為止了,不知道徐瑞林會不會把這話傳達到位。
“建輝,有時候我發現你還真義氣。雖然說,因為熊黛娜的事情,你跟唐志波這麼多年總是彆彆扭扭的,但是關鍵的時候,你還是會幫他。”徐瑞林顯得有點心悅誠服地說。
“屁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了可以再買,手足斷了還能再接上嗎?”王建輝頗為嚴肅地說。
“建輝。”徐瑞林忽然有點哽咽。
“怎麼了?”王建輝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