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用了一句中性用語。
張安釗的樣貌很普通,內斂,平和。他跟伊濤握握手,笑著說:“伊總原來這麼年輕啊,我聽嶽平提到你,他說起你的時候很崇敬,我還以為你是個老教授,原來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帥哥,還是博士,真是難得。”
伊濤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安釗先生見笑了。”
張安釗平和地笑著:“走吧,吃飯去,順便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穿過一條走廊,走進一個餐廳,裝修很古老,牆壁的木板上甚至刷著以前常見的那種清漆,有的地方已經磨損了,露出斑駁的木質原底。
餐廳裡有個大圓桌,圓桌旁坐著一男一女,男的長得很像一個小品演員,女的很豔麗,一種很俗氣的豔麗。跟晏雯曉和安妮比較起來,多了些風塵的味道。
張安釗介紹說這個男子叫賈忠安,是做金融的。賈忠安跟他使勁地握手,連聲說久仰。那個女人自我介紹叫林娜,卻一下子勾起了伊濤的心事:賽琳娜!
賈忠安給伊濤的名片是一個他沒有聽說過的公司,是做私募股權融資的。翁林志控制的埃弗頓投資銀行也有這個功能。林娜說自己沒有名片,也沒說自己是做什麼的,只是跟伊濤交換了個卡片。
大家坐下,張安釗顯得很隨意地說:“今兒個賈總帶來一條娃娃魚,這可是稀罕物兒,咱們嚐嚐?”
“啊?娃娃魚?不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嗎?”伊濤有點大驚失色。
賈忠安趕緊解釋:“這是養殖的,養殖的。”
他這樣一說伊濤才放下心來,要是真吃保護動物,他還真是不落忍。
張安釗問伊濤:“喝點什麼酒?我聽嶽平說,你的酒量很大。正好,賈總也酒量大,你倆PK一下,我來當裁判。”
“好啊,好幾天沒喝酒了,正好來個一醉方休。張司長,你這兒好酒多,我自己去選好不好?”賈忠安很熟絡地說。
張安釗微笑地點點頭,賈忠安拉起林娜出去了。
張司長?這麼年輕就是司長了?伊濤看著張安釗,心裡暗想。不過,他能住這樣的地兒,應該是父母的緣故吧!
張安釗開始跟伊濤聊天,他似乎對鵬城很熟悉,甚至說了很多鵬城的小館子。伊濤忽然有點醒悟,他忽然想起了有一個人—著名的張老。於是,他試探著問:“安釗先生,你跟張老是什麼關係?”
張安釗呵呵地笑著,似乎很理解地回答:“看來嶽平沒跟你介紹我。我是張老的孫子,這房子就是他的,不過,他夏天在北戴河辦公,這裡就變成了我的天地。”
“原來如此,失敬。”伊濤雖然覺得有點不安,但是很快鎮靜下來了。又聊了幾句,伊濤知道了,原來張安釗跟劉嶽平和羅小可都是朋友。他忽然有點不好的感覺,覺得自己拒絕了羅小可有可能會得罪人。不過,還沒來得及深想,就已經有人來上菜了。
第一道是清燉娃娃魚,看起來肉質滑嫩,湯水很是清澈。說來也巧,賈忠安和林娜也回來了,拿了兩瓶茅臺,都是很老的包裝,商標已經很舊了,看樣子是張老的收藏。
“喝湯,喝湯。”張安釗謙和地對大家說。林娜給大家盛湯,伊濤注意地看了她一眼,雖然很豔俗,但還算是知書達理。
湯水味道很清甜,張安釗介紹說:“廚師是我家老爺子從南方帶來的,廚藝一流,原來是省委的廚子。對了,林小姐,你多喝點,這湯有養顏的功效。”
林娜頓時笑逐顏開,笑道:“謝謝領導!”
接下來是三扒娃娃魚和黃燜娃娃魚,然後配了幾個清淡小菜。
雖然是在張老家裡,因為張老並不在場,而且張安釗和賈忠安很熟,又跟伊濤是同齡人,加上林娜很會見縫插針地插科打諢,氣氛倒也是很活躍,不大一會兒,一瓶酒就喝下去了。大家的談話也隨便起來,從最開始的國際形勢漸漸談到國內形勢。
賈忠安忽然問伊濤:“對了,伊總,你是鵬城那個俱樂部的會員,你認識富有集團的丁思妍嗎?”
伊濤有點意外,反問:“富有集團的丁思妍?我在陳光定的慈善晚會上見過,不過她已經‘進去’了。賈總跟她很熟嗎?”
“啊,不熟,所以才想問問你。”賈忠安的眼神在張安釗身上掃了一下,張安釗正專心地吃一塊魚,似乎沒注意到賈忠安這個動作。
伊濤說:“聽說她‘進去’以後,有關部門在查富有集團,不過不知道有什麼結果。”
張安釗沒有抬頭,淡淡地說了一句:“要是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