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哥哥本就是個心思深沉之人,看他外表忠厚的樣子,誰要是被他的外表欺騙了,相信他是真的忠厚,那才是個白痴。
信王不說話,早朝很快結束了。
太子鬆了口氣,皇帝今日對他的態度顯然要好些,下了朝,還叫了他過去吩咐了幾句朝政的事交代他好好辦。
這件事也真的算是有個結果了。
唯一讓那個太子意外的是為何顧淵換摻和進來。
為了拉攏顧淵,太子可是費了不少力氣,之前楊錦深去紹興提親,他也清楚,但是楊錦深前幾日回來,並沒多說什麼,只說緣分不到,二人不會成親。
太子不便多問,但楊錦深只說之後會有個驚喜給太子。
現在,太子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莫非他說的是顧淵,這又是怎麼回事?”
太子今天之所以力保楚旭,楊錦深也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太子也明白再保不住楚旭,只怕就沒人敢跟著這麼一個沒有膽量的儲君。
“去,把楊錦深招來,孤有事要問他。”
皇帝下了朝,在御書房跟幾個朝臣議事,約到了中午,才方停歇,放了飢腸轆轆的大臣回府。
“陛下,信王在外面候著呢。”
皇帝看了眼說話的太監:“信王給了你多少錢?”
“哎呦,奴婢(注1)該死,這不是信王給奴婢送了個紫砂壺兒,您知道奴婢沒別的愛好,單單喜愛這個。”那說話的太監蘇通忙跪下賠罪,一張白淨的臉肉嘟嘟,看著粉圓似的。
皇帝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這老兒,哪日朕被你賣了都不知。”
蘇通笑著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陛下英明天授,奴婢哪有這個本事。”
“去,叫信王進來。”
蘇通這邊廂笑著出來,使了個眼色給信王。
信王點點頭,笑著過來,“多謝公公。”
“殿下客氣了,皇上也惦記著您呢。”
蘇通笑吟吟,帶信王進來,信王忙過來見禮。
“起來吧,若要說今日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兒臣非是為楚旭問罪的,父皇的判斷自然精準,兒臣並無不服。來是為了塞北那邊殺虎口的軍情。”
“朕並無聽聞軍情。”皇帝眸光微動看來。
信王忙道:“那邊是無軍情,是兒臣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殺虎口外北元的動靜,察覺他們似乎有所異動,怕趁著秋收後又要入寇。”
皇帝蹙眉,冷哼道:“那些北元韃子,總是沒完沒了。”
“父皇,兒臣看還是要多加註意才是,免我百姓受傷。而且,兒臣看北元那邊這次的動靜似乎有點大,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排除大規模寇邊的可能,兒臣看急需大將支援。”
皇帝點頭:“此事朕會思量,昭武,你能關心國事,很好。”
“都是為父皇分憂罷了。兒臣想,還需要一員很熟悉北地軍情的大將去主持為好。”
“毛康?不,他身上有傷,不能戰?胡陵,他也年紀大了。”
皇帝思量了片刻,沒想到什麼合適的人選。
“父皇怎麼忘了威遠侯了?威遠侯之前在紹興那邊訓練地方衛所,聽說頗有成效。如今也是時候歸來了。威遠侯智謀雙拳,聽說這次能抓住兇手,多虧他假意傳京城旨意,讓楚原假離紹興,這才能引蛇出洞,把兇手引出來抓住。不愧是威遠侯,智謀,膽略都是人不能及。不愧是父皇一手調教的。”
皇帝眸光一凝,凝視著信王,半晌沒有說話。
那目光讓信王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不知為何,皇帝的目光讓信王覺得,似乎有種奇怪的冷眼的感覺。
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他是生氣,知道顧淵跟父皇關係不同,但是顧淵仍然是臣子,這次他假傳上意,難道不是極其敏感的錯誤?
這種低階錯誤十分讓人忌諱,沒有幾個上位者會喜歡這種臣子。
他知道不能直接告狀,便用這種方式暗示皇帝,就是想讓皇帝對顧淵不滿。
等顧淵去了塞北,到時候皇帝的態度決定著一切。
前方再厲害,沒有糧草物資,能如何?
可是皇帝的態度忽然讓他有些猜不透了。
“是朕給他七日時間,讓他結案的,他如何做朕默許的。”
終於皇帝開口了,卻是給了這麼一個回答。
“啊——”信王眼角一抽,很快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