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帶水,轉身就走。
他可對什麼皇親國戚不感興趣,他只是對那股熟悉的妖氣感興趣而已。
見到李修遠轉身就走,一點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柳先生驚醒過來,又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道長且慢走,容在下給道長領路。”
“區區小事怎麼好勞煩柳先生呢。”李修遠說道。
“不勞煩,不勞煩,道長是得道高人,理應禮待。”柳先生忙道。
意識到這十有八九是一位真神仙,他怎麼敢慢待。
李修遠笑而不語,他只是自顧自的離開了驛站轉而去了馬廄。
目光一掃從那些駿馬之上一一掃看過去,最後落到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之上,這駿馬只是一匹凡馬,並不是妖物,那股妖氣不是從馬身上傳來了,而是馬身上的一個皮囊之中傳出來的。
“真是讓我好找啊。”
他走了過去,取下了那個皮囊,開啟一看卻見裡面竟躺著一隻渾身帶血的黑色狐狸。
這狐狸體型超過尋常的狐狸,宛如野狗一般大小,本是異物,但可惜卻受了傷,已經奄奄一息了。
“真是沒有想到,老夫劫難到來,要死了,竟然還會再遇到你。”黑狐狸艱難的睜開眼皮,斷斷續續的吐出了一句人話:“當真是劫難由你而起,也由你而結啊。”
“妖,真是妖怪啊。”旁邊的柳先生嚇了一條,哆哆嗦嗦的指著那皮囊之中的狐狸,嚇的臉色蒼白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李修遠卻是不理會這個柳先生,而是皺起眉頭道:“我說我在路上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妖氣,沒想到竟是你這隻千年狐精......胡黑,許久不見,今日看來你已經要墜入輪迴。”
眼前這隻染血的黑狐不是別人,正是三姐,青娥的同族遠親,胡黑。
當日為了爭奪青山谷那片居住之地,用了計謀險些把胡漢一家老小趕盡殺絕,是一隻狡黠狠辣的老狐狸。
可是自從那日之後李修遠就沒有再見過他了,沒想到今日一見卻已經是最後一面了。
胡黑掙扎的從皮囊之中探出了一個腦袋,掛在那裡無精打采的看著他道:“是啊,我千年的道行一朝散盡了,不過我並不後悔,我有今日的下場並不是因為你的緣故,而是因為我犯下了無邊的殺孽,今日有
此報應我早就預料到了。”
“哦,你不怪我?那麼你肯定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惡事,你既然快死了,不想說說麼?”李修遠問道。
那黑色的狐狸腦袋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金陵城侯府生亂是我施展法術變成李梁金的樣子,去軍營欺騙了那位將軍引起來的。李梁金之所以造反,也是我施展法術化作南山翁,口稱他有天子之氣,故意騙
他起兵造反的,黑山老妖,白蓮教的華姑,彌勒教的王則,都是我聯絡的......只有藉助他們的力量李梁金才能真的相信造反能成功,只有這樣,等叛亂掃平的時候他才會因為造反,被株連九州,雖然我已
經看不到那一日了,不過結果我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了。”
“李梁金九族老小,全部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說到這裡,胡黑眼中露出了幾分興奮之色。
“難怪,我一直懷疑是鬼神在背後推波助瀾,以為是東嶽神君再暗中指使,看來他也只是借勢而為,真正的罪魁禍首沒想到是你這隻狐狸。”李修遠眸子一凝,臉色沉了下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得了李梁金的庇護麼?”
胡黑道咬牙切齒的道:“什麼庇護,這李梁金生性涼薄,心狠手辣,無任何感恩之心,老夫送兩個狐女去服侍他,讓他享受人間的美色,又施法助他多次,可是他卻因為怕老夫給他帶來禍患,竟一把火把老
夫一家老小全部燒死了在金陵城外。”
“可惜,這李梁金雖然狠辣,卻唯獨沒有殺掉老夫,我既然活著,那麼這一家老小的仇怎麼能不報?反正也成不了仙了,如果這樣的仇再不報,我千年的修行又有什麼意義呢?”
說話的時候,因為有些激動,他嘴中又有鮮血噴出。
“聽到你的這番話本來我應該氣憤的,換做之前應該就將你立刻誅殺了,但是你現在也要死了,我不會為了一個要死的狐而生氣。”李修遠平靜道。
他知道九山王李梁金的叛亂並不是胡黑全部的責任,其中還有諸多鬼神精怪的算計在其中,出自各方的目的,才引起的這場動亂而已。
“你內心的修養比之前好多了,你又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