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之內。
朱潛將李修遠送去了祠堂之後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在一旁的涼亭之中靜靜等待著。
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昨夜夢見爺爺託夢顯靈,身為子孫的他心中很是重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這位李修遠李公子,值得先祖如此的重視可在意必定是有其不凡之處。
那日龍吟湖畔,李修遠作睡龍圖他是親眼所見的,的確是鬼神之技,非凡人能夠掌握的。
此人身懷神異,又加之位高權重,將來必定能對大宋朝產生深遠的影響。
“夫子,你聽,祠堂那邊似乎有些打鬧的動靜傳來。”忽的,一旁計程車子傾聽到了一些動靜,忙提醒道。
朱潛恍然回過神來,也當著聽見一牆之隔的祠堂那邊有打鬧的聲音響起。
“先祖靈位之地,豈能有打鬧之事發生,那是對先祖的極為不尊重,老夫且去看看。”他當即站了起來,然後大步便往祠堂走去。
可是剛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朱潛卻是眸子一縮,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了祠堂之中有一位身穿儒衫,頭戴方帽的老人正在拿起戒尺追打著李修遠,而那李修遠卻沒有反抗,回打的意思,只是連忙左右閃避,但那老人卻很生氣,並沒有因為他的閃
避就放棄追打。
“爺,爺爺?”朱潛渾身一顫,嘴唇微動,眼眶竟忍不住湧出了一股熱淚。
恍然之間他一股年幼時候的記憶浮現了出來,他那個時候還是一個蒙學童子,爺爺也是如這般拿著戒尺追打著偷懶不做功課的自己。
以前年少不懂事對於爺爺只有畏懼和害怕,但到了他這個歲數之後卻是什麼都懂了。
忍不住往祠堂走去,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的爺爺顯靈了。
可是腳步往前才走沒兩步,突然眼前颳起了一陣狂風,捲起了地上的砂石,吹眯了他的眼睛。
朱潛揉了揉眼睛的細沙,可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祠堂之中哪裡還有記憶深處那個老人的身影,只有李修遠一個人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一副畫像前,微微低頭,似乎在做聆聽狀。
幻覺麼?
他心中長嘆一聲,確認了好幾次之後方才有些失落的轉身離去。
“夫子,祠堂發生什麼士氣了。”趕來的幾位朱家計程車子,文人問道。
“出去,都出去。”朱潛一下子變的嚴厲起來,他還記得,先祖託夢時候說的話,不準任何人進祠堂前來打攪。
此刻,祠堂內。
李修遠老老實實的捱了朱老三下戒尺,方才勉強平息了這位老人的怒火,他自己也有些尷尬,畢竟問出了這樣不該問的問題,要是自己老了,一大把年紀的時候有人這樣詢問自己,估計自己殺人的心都有了
。
好在這位朱老是個文人,嚴厲的打罵也只是戒尺,訓斥而已,沒有市井髒話吐出,可見這修養還是一流的。
朱老見到這李修遠不躲避了,打了三下方才輕輕一哼道:“幸虧老夫現在已經死了,若是老夫還活著的時候說不定都要和你拼命了。”
“不過.......你的那個問題也並非完全的捕風捉影,畢竟無風不起浪,沒有一點端倪,那些文人也不會如此的汙衊老夫清白。”
李修遠詫異道:“那麼說來,真有此事?”
朱老黑著臉,忍住怒火道;“但也並非世人想的那樣,老夫兒媳自孕是事實,但那女子並非人,老夫死後才知曉那女子是千年狐精幻化而成,修得了人身的狐精,這等道行的妖精一旦褪去狐身便連神仙也看
不出端倪,施個法術讓自己變成孕婦並不是什麼難事。”
“如此說來,朱老是早就被算計了?”李修遠楞了一下。
狐精潛入聖人的府邸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定是早有準備和安排。
也就是說那狐精就在等候一個機會,一個汙衊朱聖人,讓他翻不了身的機會。
但要完成這樣的計劃,必定不只是狐精一人而已,她只是執行者,背後定有一群龐大的算計者,只有如此才能佈置出如此一個縝密的大局,讓聖人入甕。
想到這裡,李修遠心中竟有些不寒而慄起來。
“看來你已經看出來了,不錯,老夫的確是中了算計。”朱聖人負手而立,臉色並不太好:“鬼魅精怪手段無孔不入,那一次壞了老夫的名聲,給老夫理學的傳播一個致命的打擊,試問自身都不清白,乾淨
的人如何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