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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枝劈斷了!

我頓時毛骨悚然,往四處看了一看,還好,這棵榕樹雖然茂盛,還不算是最高的。旁邊的樹都比這棵高許多呢,人家縱向發展,這大榕樹卻很聰明地往橫向發展了。沒問題,我們是安全的!——如果排除大樹幹砸到的危險。

可是,那棵樹幹太恐怖了,它簡直就像是一根水泥柱子,轟隆一聲,將我們的屋頂擠垮了。

“咕咕咿咿!”黑人小孩趕過去扶屋頂。

沒用的,小孩力氣太弱了。

我也過去扶屋頂。

這很可能是我們唯一的一所房子了。我很走運,一來到這裡,就撿了棟房子。這比那些辛苦起家,分期買房的小青年強多了。可是這小孩,咳,他保不住房子了。我也保不住房子了。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們一起舉著那棵大樹,想要把那棵樹推開。可是不行,那棵大樹(我意識到這其實只是一段樹枝)太沉了,且卡在榕樹枝上,很穩固。像這棟木頭房子一樣穩固。

“媽媽的!”我開始罵娘,——反正他聽不懂。

小男孩可憐兮兮的看著我,身上被雨水淋透了。我也淋透了。

雨水順著他的臉,脖子,肩膀,背心,流下來,像一條條小河。小河淌過去,'炫UМDtxt。còm 書 網'小黑孩的面板髮生了奇妙的變化。那一條條白皙的小道道,就像網子一樣,鋪遍他的全身。

呷!

我意識到,這不是個黑人小子,這是個——黃種人,和我一樣的黃種人。看來,我並沒有穿越空間,這裡還是中國的領地,雖然,這個中國的概念,在原始時候,根本無從說起,但是,一想到我還在我原來呆的地方,我的母校,上海,我就覺得,心裡安穩多了。

“咳,你真髒。”我笑著對他說。

小男孩扁著嘴,淚眼吧沙地看著我:

房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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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快停了,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我們造成的傷害,走得片甲不留。

我和小男孩開始收拾房屋。那根樹幹,在下雨的時候我們無法對付的那根樹幹,也被我們推下去了。我們用大青藤綁在那樹幹上,做了一個小滑輪,再加一些樹枝組成的槓桿,將它推下去了。這是我的強項,我很為自己組裝機關的本事自豪,如果在古代,或者在金庸武俠的時代,抑或在古龍武俠的時代,我必然是獨步天下的一代機關王。我很自信的這麼認為,堅信不疑。

可是,我生不逢時。我只能用自己的天才腦袋修理一棟破木屋,或者,說白了,就是一破草棚。還要和一個尚未進化為人的原始小男孩相依為命,度過此生。

我應該哽咽了。我真的哽咽起來。我怎麼辦呢?

小男孩站在我身邊,我蹲在草地上,他用小髒手摸我的頭,又摸我的肩。

我抬起頭,看著他。

“咳,你真髒。”

我從嘴角處牽出一絲微笑,肯定難看極了。

小男孩不知道我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心理上的痛苦,只是對我傻笑。

“你真是個傻東西,看見我笑,你也笑。”我拍了拍他的腦袋,他笑得更甜了。

我有什麼理由讓一個尚未進化為人的小猿猴擔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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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漂亮~~~你是小元謀人嗎?還是北京人?周口店人?”我用自己也聽不懂的語言,說著一些我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名詞。我坦白,我對歷史一竅不通。我的生命裡只有物理,只剩物理,唯有物理,才是我生命的全部,這是我媽媽選擇的路,我一路都在走。歷史,我很模糊。

小男孩穿著我用樹葉替他編成的衣服。

我很有想象力,這一點也不用吹牛。你瞧,這片大樹葉是圍裙,如果不這樣遮著,他的小雞雞就露出來了。這片小樹葉是斗篷,我沒辦法給他裁一件帶袖的上衣,如果有布,我能夠的,可是我只有樹葉,所以,就用斗篷吧,遮住背,將就著穿就OK了。

太合身了,太漂亮了。可愛,可愛透了。

我用手搭著他的肩膀,就像擺弄一個陀螺。他在我面前轉來轉去,轉了不下十圈,我終於將我的傑作欣賞完畢。實在是太不錯了。

小男孩對這身奇裝異服很是喜歡,屁顛屁顛在我身旁蹦來跳去,還跑去水窪裡照鏡子。他一會兒看看自己的斗篷,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圍裙,還翻起來看自己的小雞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