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靖煌緩站起身,拂了拂精緻袖龍的深褐色衣裳,邁步走至中央之間。朝大家淺淺掃視。
是是白顏瑜啊!難怪他昨日會問她怎麼使用檔車,還莫名好心地請她吃一頓飯,原來一切都有陰謀的!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圖得是什麼?
她問過白顏瑜是不是他散發流言的,可是他說過不是,那他為何要這樣做呢?
啊運氣真是背透了!沒事往這走幹嘛?早知道適才不要吃這麼多,早點以尿遁逃離才對。
“錦玥,為了逼你主動現身,我現在要做一件愚蠢的事。”古靖煌抬眸,眉眼中透著難以形容的堅決,似還參著複雜的情緒,見他如此神情,一股不安瞬地籠罩著劉羽臻,他語不再落,旋身朝前方的偌大閣樓緩步走去。
“喀”地一聲,古靖煌入了屋,掩了雕刻精緻的門板後,氣氛徒剩一片靜默與沉窒。
他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驀見數名宮女突自遠方步來,個個手捧托盤,托盤上安放數只玉製酒杯,杯中水酒因燈籠之火漾上紅橙波芒,宮女們每人發放一杯,劉羽臻接過細看,見酒液金黃透些碧翠之色,輕啜一口,芳香濃醇,柔和不刺舌瓣。餘味無窮。
雖說這輩子未曾飲酒,可隱約仍記得過去在天界時,似有飲過這種酒。
“請問一下,這是什麼酒?”劉羽臻湊近身旁女子,壓低嗓音問道。
“竹葉青。”
“喔耶?竹葉青!”劉羽臻雙眸大瞠,眸往閣樓大門望去。
竹葉青不是她的無緣徒兒不能飲的酒嗎?喝了會轉成心魔的酒啊!
劉羽臻心底忐忑不安,思忖適才他所言,“為了逼你主動現身,我現在要做一件愚蠢的事。”這可是指飲下竹葉青?
念及此,劉羽臻心緒紊亂,腦袋嗡嗡作響,就怕他真飲下竹葉青,如今她已害羈羅變成半神半魔,她怎能再害洛凡?
不、不會的,他不會這麼蠢的,他只是故意這麼說,只是想試探她,只是想引她入甕罷了,他不可能會賭的。
‘錦玥,如果你不在乎我,就不要吻我’一瞬間。劉羽臻腦袋似被雷擊,閃過一抹清晰的畫面,好似過去也曾如此,是洛凡有著一頭深藍長髮的洛凡。
劉羽臻闔上雙眸,欲思想過去所發何事,可怎麼回想都記不上來,唯獨適才回湧的片段記憶,雖清晰卻不明瞭,促使她的思緒更為焦躁,
單憑大家都會使用檔車,竟就以為她真在這群人之中,這也太隨便了吧!假如她今天沒有發燒,沒有剛好走到這來,他若真飲下竹葉青可是會成魔的啊!
劉羽臻心思打了好幾個結,想知道古靖煌到底有無飲下竹葉青,可又怕自己的主動反而會中計。
“啊”驀然一道劇烈的嘶吼聲自閣樓內傳來,霎那間,眾人皆怔愣,隨後侍衛欲破門而入,孰料一道沉重低啞的嗓音再響,喝止他們入內。
“不準進來!朕只要錦玥”嗓音時高時低,特顯詭譎,濃郁的魔息自屋內迸出,凡人皆感受不出,只感莫名不解,唯劉羽臻心之駭然。
“瘋了、瘋了,竟當真這麼蠢!”劉羽臻擱下酒杯倏然起身,一瞬間,所有視線全聚集至她身上。她咬咬牙,足猛蹬石桌,再於空中化飛成旋,裙裾隨風漫飄,劃出一道弧線,足沾地,上前制止的侍衛皆被她輕輕一化,擊飛而去。
“愚蠢的徒弟!為師要進去了!”劉羽臻猛地叱吼,是為了讓眾侍衛停下攻勢,她踹門而入,屋內黯然無光,一回身,見屋外眾人全遏制不住好奇的心,睜著亮眸看望,她登即掩上門板,旋身欲施術法讓屋內亮起。
“錦玥”低沉的嗓音與魔息來自她身後,尚不及逃開,古靖煌已伸出雙手將她扣在懷中,以下顎摩娑她的頸窩,一陣麻意也隨之爬上她全身。
“我就知道你在,我就知道不這麼做逼不出你來。”他音中隱含著笑。
“你真是個傻蛋!”劉羽臻長指扣住他的手臂,欲將之扳開,怎知卻反被他攬得更緊。險些令她喘不過氣來。
“放手。”
“不放、我不放,放了你又要走了。”古靖煌帶酒味的熱息敷上她的頸,香醇甘甜,隱隱的搔癢自頸漫伸周身,讓她甚為不自在。
“你”劉羽臻擰眉話哽,終落一道無奈的嘆息。“你不放手,我無法幫你壓制魔息。”反正就一個吻而已,一個吻可以救人,倒是值得換取。
“錦玥,如果你不在乎我就不要吻我。”聞言,劉羽臻身一震顫。適才劃過腦際的畫面又現,卻如一閃而滅的隕落,尚未看清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