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中的管家,自小生於國丈府,長於國丈府,論識人看人,自然是有著本事的,否則也不會成為國丈府的管家,若是他見過那個人,單憑眼睛,也許真能識得出人來。”
蘇風暖道,“這就是那人矇眼睛的原因了。”
許雲初嘆了口氣道,“身為國丈府的管家,這些年,與京中貴裔圈子的人迎來送往,打的交道都極多。憑這些,還真是查不出那個人是誰。”
蘇風暖眯起眼睛道,“總之是跑不出貴裔圈子去。”
許雲初一怔,恍然道,“不錯。”
蘇風暖道,“國丈府管家接觸的人,也就是各貴裔府邸的一眾人等,他身為國丈府的大管家,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一般的僕從,也是不夠讓他不顧及身份地買賬的。”
許雲初道,“這樣說來,我是否要查與國丈府交好的一眾朝臣府邸?”
蘇風暖想了想道,“先不急,這樣盲目的查,總不是辦法,再等等,多不過一日,許靈依就會受不住地開口了,看看她怎麼說。”
許雲初聽到她提起許靈依,臉色微暗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再等等吧。”
二人就此商定後,蘇風暖便與他提起昨日她與葉裳前往西街那條死相,遇到了張快嘴之事。
許雲初道,“此事我知道一些。”
“嗯?”蘇風暖看著他。
許雲初道,“那條死相,在鬧鬼時,我曾經偷偷去過,不過什麼也沒發現,我連去了兩日。後來被我爺爺發現我出府去那裡,便不准許我再去檢視了。那時年雖小,大約是怕我出事兒。”
蘇風暖道,“不知道國丈對於此事可有一些別的說法,畢竟,連皇權都不怕的人,更不見得怕鬼。”
許雲初道,“今日我回府後,問問爺爺。”頓了頓,他道,“不過爺爺多年來不怎麼理會市井之事,不見得能提點什麼。但此事如你聽那張快嘴說來,興許是事關當年的戶部尚書,也許還真有什麼隱情。”
蘇風暖點頭,“國丈興許不喜理會市井之事,但定然會理會戶部尚書之事。”
許雲初頷首。
二人正說著話,管家又來稟告,“姑娘,淑雅公主來了!說要見您。”
蘇風暖看了一眼天色,如今還是清晨,太陽還未升起,淑雅公主這麼早就出宮來找她,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兒。她看了許雲初一眼,道,“請淑雅公主進來吧。”
管家應聲,立即去了。
蘇風暖道,“她那日說是對你放下了,應該不是為你而來吧?不知是為什麼事兒。”
許雲初想了想道,“應該是為了許靈依。”
“嗯?”蘇風暖看著他。
許雲初道,“待她來了就知道了,你且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蘇風暖點頭。
不多時,管家領著淑雅公主來到了會客廳。
淑雅似乎沒想到許雲初也在,在邁進門口,看到他時,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來,“表哥,你如今總算是不躲我了,以前想見你,費盡心思也見不到,如今沒什麼想法了,偏偏巧遇也能遇到你。”
許雲初笑了一下,對她問,“怎麼這麼早來容安王府?”
淑雅道,“我本來是想去國丈府看看你的傷勢可好些了,但想著有一樁事情,便先來容安王府了,沒想到你正巧在這裡。”
蘇風暖笑著指指座位,對她說,“坐下說吧。”
淑雅坐下身。
蘇風暖給她倒了一杯茶,笑著問,“什麼事兒讓你大早晨便出宮來找我?”
淑雅看了許雲初一眼,猶豫了一下,對她說,“我是過來求求你,能不能放過許靈依?”
蘇風暖想著許雲初果然是猜對了,原來真是為了許靈依而來,她看著她道,“為什麼?”
淑雅咬了一下唇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做出這等事情,我也駭然震驚,但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求而不得的苦,雖然她痴心瘋狂,怨不得葉世子,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但喜歡一個人,原也沒錯,只是她痴心發瘋才是真的錯了。我也不是想為她開脫什麼,只是不忍心她落得慘死的下場,我知道我求葉世子沒用,所以,只能來求你了。”
蘇風暖一時沒言語。
淑雅看著她,又道,“我知道她這一次徹底地傷了表哥的心,表哥是不會再管她了,國丈府也將她逐出家門,從家譜裡除名了。而你也被她害得險些丟命,我來求你這個,是強人所難,但是,同是女人,我還是想請你能饒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