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嗯”了一聲。
福祿道,“您又瘦了些。”
蘇風暖失笑,“哪能日日瘦?我這才幾天不見你。”話落,她笑著問,“葉裳在做什麼呢?”
福祿連忙道,“世子在用晚膳。”
蘇風暖笑著道,“那正好,我還沒吃晚飯,陪他一起吃了。”
福祿也笑著點頭,“老奴去吩咐廚房,再加兩個菜。”
蘇風暖點頭,笑著去了正院。
她走到正院門口,葉裳正挑開簾子從屋中出來,見到她,頓時皺眉,“怎麼黑不溜秋成了這副樣子?你是打家劫舍去了?還是鑽了煤炭窩了?”
蘇風暖白了他一眼,“在熔爐房裡待了一日而已,很黑嗎?”
葉裳嫌棄地看著她,“你沒照鏡子嗎?”
蘇風暖搖頭,“沒有,我這不進了城就迫不及待地來看你了嗎?哪兒有空照鏡子?”
葉裳嘴角微勾,一時間心情大好,讓開門口,對千寒吩咐,“去吩咐廚房燒一桶溫水。”
千寒連忙應聲去了。
蘇風暖偏頭低頭瞅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再看看葉裳乾乾淨淨的錦袍,後知後覺地在門口停住腳步,對向外走的千寒說,“行了,不用了,我直接下湖裡去洗洗好了,省事兒。”
千寒腳步一頓。
葉裳頓時氣笑,“你還有沒有半點兒女兒家的樣子?不說香湯沐浴,也要拿皂水好生洗洗,乾淨乾淨。怎麼能去湖裡用湖水洗。”
蘇風暖抱著胳膊道,“我本來就沒有女兒家的樣子,你認識我又不是一日兩日了。”
葉裳輕哼了一聲,“是我眼拙,把你誤當女兒家看。”
蘇風暖噴笑,轉身就走。
葉裳一把拽住她,“如今已然中秋,天氣涼了,尤其是夜晚,湖裡的水更涼,你染了涼受了風寒怎麼辦?不準去。”話落,對千寒吩咐,“還不快去吩咐燒水。”
千寒不敢再耽擱,連忙去了。
蘇風暖作罷,對葉裳問,“你府中有我穿的衣服?”
葉裳“嗯”了一聲,“每年都給你做些,怎麼能沒有?”話落,拽了她進了屋。
蘇風暖立即說,“我身上都是鐵灰,洗了再進去。”
葉裳嗤笑,“你何時有這種自知之明瞭?”
蘇風暖無言,只能被她拉著,進了屋。
進了屋後,葉裳鬆開手,對她問,“你是簡單洗洗臉和手,現在就吃飯,還是稍後洗完了再吃。”
蘇風暖已經聞到了飯菜香味,立即坐去了桌前,去拿筷子,不客氣地說,“我想現在就吃,什麼都不洗了。”
葉裳打掉她的手,“你敢!”
蘇風暖無言地瞅著他,見他寸步不讓,片刻後,站起身,乖乖地洗臉洗手了。
簡單清洗之後,她坐在了桌前,葉裳再沒意見,將菜往她面前挪了挪。不多時福祿又帶著人端了兩個菜來。
吃過飯後,蘇風暖喝著茶,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千寒在門口小聲問,“世子,浴桶抬到哪裡?還是西廂房嗎?”
葉裳瞅著蘇風暖,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待千寒剛離開後,又立即說,“不必抬去西廂房了,抬到我房間的屏風後。”
千寒腳步一頓,又應是,連忙去了。
不多時,帶著人抬了一大桶溫水,放進了內室的屏風後。
葉裳催促蘇風暖,“去洗。”
蘇風暖懶洋洋地昏昏欲睡,“好睏啊,不想洗了。”
葉裳站起身,用力地敲了她腦袋一下。
蘇風暖一痛,立即不滿,“下手這麼重。”
葉裳重複,“去洗。”
蘇風暖道,“我回府了,你反正每晚也要沐浴,你洗。”話落,起身就要走。
葉裳哼了一聲,“回去之後就不洗了嗎?懶死你,不準走,快去。”
蘇風暖無奈,瞅著他,拉長音,“你可真是葉婆婆。”話落,搖晃著去了內室的屏風後。
葉裳被氣笑,在她身後涼涼地警告,“你若是敢洗著就睡著,我一定去浴桶裡把你揪出來。”
蘇風暖咳嗽了一聲,睏意頓時沒了大半。
聽到內室傳出水聲,葉裳重新坐下身,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著茶。
天色一點點地暗了下來,他取出火石,掌了燈,對內室裡問,“需要掌燈嗎?”
蘇風暖懶洋洋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