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師妹不嫌勞苦走此一番才好。”
織華面有難色,“小妹倒不是怕往來辛勞,神通較技也無所畏懼,只是我長年在門中教習,不熟悉外間路徑,刺探情報實在非我所長,即便勉強下山,只恐徒勞往返,耽誤了大事。”
第222章 音斷
六大長老都是天女門中地位最高的人,所謂立功也不能加尊,況又各自心懷鬼胎,不肯用命,一聽穆清絕要委以重任,忙不迭推諉起來。
穆清絕微微冷笑,臉色便不太好看,只是此舉事關重大,四人都不樂承命,即便勉強哪個,正像織華說的,徒勞往返,貽誤大事。也是非她所願的。
“也罷,既然幾位長老都不願前往,清絕只好別尋良策。”
穆清絕悻悻然拿起桌上的清茶藉以掩飾心頭不快。秦素暉省起眾人忙於討論蒼梧戰事,茶水還是前度為兩派使者備下的,連忙吩咐弟子撤下殘瀝換上新茶。
幾位長老也都面無愧色,泰然自若的飲了一會兒,又扯些閒話,卻無人再提南下的人選,自找不快。席間問及明欽的身份,秦素暉仍將前說敷衍了一回,幾人雖覺得他身量高頎,不類尋常女子,門中因‘靈魂禁咒’的緣故,易釵而弁的著實不少,穆清絕又磊落勁爽,神采照人,眾弟子染風向慕,明欽的裝扮反倒頗得天女門家數了。
閒坐了頓飯功夫,幾大長老才施施然告退。穆清絕低聲罵道:“這些個庸奴豎子,平日裡慷慨激昂,凜凜然高談節義,有似不可凌犯。而今宗裔有難,要他略施援手便推三阻四。還談什麼守護山門,保全祖宗基業。倘若真有外敵進犯,當先屈膝延敵的必是此輩。”
秦素暉抿嘴一笑,提醒道:“清絕暫且息怒。這些話若是傳到長老們耳中,恐其懷恨在心,暗生異志,倘若禍起蕭牆,便悔之晚矣。”
穆清絕也深知六大長老耳目眾多,議事廳又不是私密之處,激言切論後患無窮,今日這事亦可見她這個掌門形同虛設,怔忡良久,不由頹然一嘆。
“師尊不必憂慮。”譚凝紫上前道:“紫兒願赴南疆查探虛實。”
穆清絕柳眉舒展,眼眸露出欣慰之色,躊躕道:“門中堪當此任的也惟有你了,只是‘論道會’在即,一半月內便要遴定出戰大會的人選,到時你若不能趕回,豈不誤了大事?”
“論道會有荊、穆二位師妹出戰勝我十倍,便是錯過了,也沒什麼打緊。”譚凝紫語聲平靜,好似一彎冷泉。“南疆戰事吃緊,紫兒倘能在其間稍效分勞,不負師尊之志節,上可慰師尊授藝之德,下可盡我輩立身行道的本分。”
穆清絕深知譚凝紫的隱衷,見她語意堅決,便不再阻攔,“你打算何時下山?”
“弟子身無掛累,隨時可以動身。”譚凝紫說著不由瞄了明欽一眼。
穆清絕沉吟道:“這事我還要和兩派商議一下,看看他們有何打算。你這次往來辛勞,居功至偉。可惜事涉機密,暫時還不能讓門中上下知道。你且在門中休養幾日,聽候我的安排。”
“弟子遵命。”譚凝紫輕籲口氣。
…………
明欽聽了半天議論,卻似局外之人,深覺無聊。直到譚凝紫主動請纓,方才有了些眉目。穆清絕自去和兩派使者周旋,吩咐秦素暉將他安置下來。
迢遞崖乃是一座絕峰,四大長老散居四方,把持一面,惟有掌門居於主峰,眾弟子各歸下院,隔日一進道場聽講罷了。
穆清絕的居處闢地極廣,用度自然也十分清簡。秦素暉和穆清絕比鄰而居,房舍全是竹木之制,就地取材,籬落疏疏,頗有農家韻致。
明欽冒稱秦素暉的甥女,依她而住是順理成章的事。秦素暉將他安排在西邊廂房,閒處下來兩人相對不須再掩人耳目,反倒有些孤男寡女的尷尬,秦素暉匆匆交待了幾句,便返身離去。
廂房中窗明靜幾,佈設的十分清雅,木床寬綽結實,被褥都是新的,帶著些清馨的花香。躺到床上正好望見窗外的幾株梅花,疏影橫斜,暗香浮動,一掃塵俗。
明欽將棉被墊高,和衣靠了一會兒,心念微動,隨手摸出靈犀佩來。他離家已有數日,自過了萬雷山就沒有和姜琳姐妹聯絡過,如今到了天女門,自該報聲平安,免其掛念。
想起姜琳的嫵媚和姜瑤的嬌痴,心中升起無限柔情。本來姜琳是冷若冰霜兼具英氣的,可是一經分別些許嫌隙便隨風而散,反於她的嫵媚之處念念不忘,大約也是人情值得深思的地方。
明欽滿心希冀的摧動靈符,誰知嘗試數次竟然毫無效驗,靈犀佩雖